周誌高正在前往拘留所的路上,而李玉祁已經拿到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安老的電話。
看著手機裡顯示李玉祁打來的電話,安老眉頭皺起。
他和李玉祁是同一批進入體製內的同誌,本以為李玉祁是一個為民服務的好同誌,結果現在李玉祁卻因為侄子入室搶劫殺人一案,已經被扣押在拘留所。
不是說安老屬於見利忘義之人,而是這李玉祁因為違法亂紀被查,他是真的不想和李玉祁有什麼聯係,更不想牽扯上什麼。
但看在同入體製內的情義,而且當初雙方也有過很多工作上的合作,既然電話打來了,接一接倒也無妨。
其實看到是李玉祁的電話,安老心中就已經很清楚,這李玉祁怕是想要自己幫忙將他撈出來。
這種事,安老斷然不可能做,他的兒子在省裡當書記,他的女兒在陽市當紀委書記。
身為一個退休老乾部,他不可能給自己的兒子和女兒添亂,給他們找麻煩。
“喂!我是安慶國,你是哪位?”安老故作疑惑的詢問。
李玉祁直接說道,“慶國,我是玉祁啊,你怎麼連我的號碼也沒有存,這可不厚道啊。”
“今天找慶國你,是有一件事想要麻煩你。”
在李玉祁還沒有說出想要幫什麼忙前,安老已經說道,“我一個退休的老頭能幫什麼忙,如果是體製內的事情,你就彆找我了。”
“我兒子和女兒有他們做事準則,隻要不是違背組織紀律,你找他們就可以。”
“反正你也是看著安平和安晴長大的,他們還得叫你一聲李叔呢。”
“如果不是體製內的事,我就更幫不上忙了,難道你是被人騙錢了,可我也沒什麼錢借你啊。”
幾句話下來,直接把李玉祁到了嘴邊的話堵了回去。
現在的李玉祁屬於騎虎難下,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如果不找安老幫忙,那他就不知道還有誰可以幫自己了,雖說這樣有點臉皮太厚,但總比什麼都不做比較好。
因為他相信,有安老幫忙的話,他肯定可以平安無事,因為安老有一個在省裡當書記的兒子!
隻要安老的兒子發話,陽市這邊必然要給麵子,到時候他就不會有事了。
李玉祁猶豫了片刻,還是咬咬牙說道:“慶國啊,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
“我那不成器的侄子犯了事,可這事兒真沒那麼簡單。”
“周誌高那小子,年輕氣盛,就想拿我開刀立威,根本不顧及我在陽市這麼多年的貢獻。”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與哀求,“你說,我在體製內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為陽市的司法建設付出了多少心血,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栽了跟頭啊。”
安老靜靜地聽著,心中暗自搖頭。
他早就料到李玉祁會是這番說辭,可法律的公正豈容褻瀆。
“玉祁,你侄子犯的可是入室搶劫致人一屍兩命的重罪,這是鐵證如山的事實。”
“周誌高作為市長,依法辦事是他的職責所在,怎能說是立威呢?”
安老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在位的時候,就應該好好教導侄子走正道,而不是在他犯下大錯後還想著包庇。”
李玉祁聽到安老這麼說,心中一陣慌亂,他連忙辯解道:“慶國,我知道我侄子有錯,可也罪不至死啊。”
“再說了,那些證據說不定有問題呢,周誌高肯定是被人蒙蔽了。”
“你就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上,讓安平幫我一把。”
“隻要能把我撈出去,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管教侄子,再也不讓他惹事了。”
安老的臉色愈發陰沉,他提高了聲音說道:“玉祁,你這是什麼話?法律豈是兒戲,能隨便更改的嗎?”
“安平作為省裡的書記,更要以身作則,維護法律的尊嚴,怎麼能為了你去乾涉司法公正呢?你這是在害他!”
安老頓了頓,緩和了一下語氣,“玉祁,你也是在體製內待了大半輩子的人,應該明白違法亂紀的後果。”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配合調查,爭取寬大處理。”
李玉祁聽到安老堅決的態度,心中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慶國,你真的不肯幫我嗎?”
“我在拘留所裡的日子不好過啊,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安老長歎一聲:“玉祁,不是我不幫你,是不能幫你。”
“你犯的錯,就得自己承擔後果。希望你能好好反思,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說完,安老掛斷了電話。
李玉祁拿著手機,呆坐在拘留所的床上,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