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去機場的路上,周誌高一家遇到了堵車。
而且看這架勢,短時間內,怕是沒法疏通,因為前麵有著看不到儘頭的車輛。
周誌高有些急了,因為再這麼堵下去,很有可能會延誤登機。
“爸,這省城一向這麼堵車嗎?”周誌高不由得詢問,在省城當領導的嶽父劉國正。
“這條道雖然不是省城中心路段,但去往機場的道路就這麼幾條,而且這條主道路,對向車流八車道,怎麼會堵得這麼厲害,哪怕是發生事故,也不應該這麼堵啊。”
還有一句話,周誌高在心中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現在又不是十年後,不過是二零一三年初,各家各戶的私家車並沒有太普及。
很多人還沒有買車,要是再過個六七年,不說家家戶戶買車,但也差不了多少。
那時候堵車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像現在這個時代,大家出行主要還是坐班車和公交車,所以周誌高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劉國正搖搖頭,回道,“不應該啊,我在省城當職也有兩三年了,可一直沒有出現這麼嚴重的堵車。”
“我聯係一下交通部門,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非真出了重大交通事故不成,要是這樣的話,我可能無法和你們一起去京城找老爺子了,得將問題處理完畢才能去。”
好!
周誌高點點頭,身為省領導的嶽父,確實應該搞清楚,要是發生重大交通事故,他這個當領導的自然不能離開,得跟進事故的實況。
撥通省交通部的電話,劉國正沉聲道,“方局長,這紀念路是怎麼回事,怎麼堵車那麼厲害。”
“我正要去京城找老爺子過除夕,可現在被堵在路上去不了機場,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故,這才導致了交通堵塞?”
方局長立刻回道,“劉省長,這個問題我已經得到消息,不是什麼重大事故。”
“也不知道紀念路那邊的區長是怎麼回事,竟然把紀念路用來給人拍戲,直接把路給封了一段,我已經收到了很多投訴,正在緊急處理中。”
“請劉省長稍等,最多半小時肯定可以疏通好,現在那邊的堵塞情況極其嚴重,真的很抱歉。”
說完,方局額頭上有著汗珠,因為這事與他也有關係,是他監管不力!
封路這種事情,肯定是要通知交通部門的,而下麵的某個分局竟然同意了,簡直是腦子被驢踢了。
你說你在郊區封個路拍戲,沒有太大的影響還好說,這紀念路可是重要交通道路,封這條路是自己嫌棄自己的位置太穩,不想乾了不成?
周誌高看著嶽父陰沉的臉色,伸手按住他的胳膊:“爸,您彆氣壞了身子。”
劉曉雅也遞來紙巾,輕聲道:“爸,您消消氣,先安排人處理,彆耽誤去京城的行程。”
劉國正擺擺手,語氣冷得像冰錐:“今天這事兒必須當麵解決,一條主乾道說封就封,老百姓的事在某些人眼裡就這麼不值錢?”
車子艱難地在車流中調頭,朝著擁堵源頭駛去。
遠遠地,就能看見路口拉著警戒線,幾輛警車橫在路中間,路邊架著攝影設備,穿著戲服的演員和工作人員正優哉遊哉地補妝。
路邊聚集著不少被堵的司機,有人舉著手機拍攝,有人扯著嗓子叫罵:“還讓不讓人走了!”
劉國正車子剛停下,他就大步走下車。
正在指揮拍攝的紀念路趙區長瞥見動靜,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劉…劉省長!您怎麼來了?”他小跑著迎上來,額頭上的汗把假發都浸濕了。
“我不來,還不知道你們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劉國正指著被封的道路,聲音在寒風中炸響,“趙區長,誰批準你封路拍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