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置業這個毒瘤已經無力回天,接下來隻需要相關部門抓捕便可。
至於周誌高,他得將重心放在國土局的改革上,儘量做到民眾有土地可用,商用地合法合規。
像那種送禮得地,酒桌文化上得到土地,甚至是不正當男女關係獲得土地,必須要杜絕。
今天你讓他們肆無忌憚,明天他們就可以無法無天,很多地區都有街霸村霸,而這些家夥會霸占土地,然後再轉手高價賣出。
甚至地方腐敗分子,還與這些惡霸勾結在一起,掃黑任務一直是極為嚴峻的。
現在那些沒腦子的涉黑人員越來越少,而殘留下來的涉黑人員,表麵上他們就是和和氣氣的商人,暗地裡卻有可能控製著地方財政,和他人的人身安全。
“蘇晴,你去深入研究一下,關於民眾用地問題,先從京城東郊那邊不願意搬走的一家人開始。”周誌高給蘇晴安排了任務,這是去基層調查,是比較艱苦的。
而現在周誌高手裡頭能用的人不多,蘇晴算一個,小王算一個,還有幾個新提拔上來的同誌。
這次,他決定讓蘇晴帶隊,對京城郊區的一些用地好好查一查,尤其是資料上不怎麼合法的那些。
人員隻有六個,他們六人組建成小隊,先查不願意搬離的居民,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一般不願意搬離的原住居民,都有著一些特殊的原因,要麼是拆遷款不滿足,要麼是對自己的房子有感情,祖祖輩輩都住在那裡,童年是它,婚房是它,養老還是它。
結果因為不願意搬離,被安上釘子戶的名號,這就像你娶了幾十年的老婆,突然間有人找上門要帶你老婆走,你不願意就是破壞他人感情的第三者一樣。
明明沒有錯,卻要被安上不好的名聲。
“局長,那一家人傳聞想要遠高於他人的拆遷款,並且想要彆人的幾倍,開發商這才放棄他們,把道路偏移。”蘇晴沉聲說道,顯然她是做過功課的。
“甚至道路偏移的開支,連那家人要的拆遷款三分之一都沒有。”
周誌高卻微微一笑,說道,“以前紀委的小王也是這樣,隻能看到表麵,當初可是認定我是貪腐受賄的貪官。”
“現在不也學會了先查清事實,再決定如何去處理,隻看表麵永遠無法知道真相,除非真相就是表象!”
“我要的是深入調查,獲悉民眾的需求和真相,以後可彆再這樣斷章取義,我很看好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蘇晴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被人當眾揭開了剛愈合的傷疤。
她想起入職麵試時,麵對違建戶揮舞的菜刀都沒慌過神,此刻卻被周誌高一句話說得手腳發涼。
但當她抬頭撞上局長那雙帶著期許的眼睛,到嘴邊的辯解又咽了回去——是啊,當初小王不就是因為這份莽撞,才差點錯失追隨周誌高的機會?
“局長,我明白了!”蘇晴挺直脊背,聲音裡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明天一早,我就帶調查組進駐東郊。這次不僅要查清楚拆遷款的來龍去脈,還要把那家人的底摸個透!”
她掏出筆記本,飛速記下幾個要點,筆尖劃破紙頁發出沙沙聲響。
次日清晨五點,天還蒙蒙亮,蘇晴就帶著五名組員來到東郊。
晨光中,那棟三層紅磚樓孤零零立在推土機即將碾過的空地上,牆麵上“拆”字的紅漆已經斑駁,窗台上卻擺著幾盆開得正豔的月季花。
敲開門的瞬間,滿臉警惕的老漢舉著拐杖擋在門口:“又是來勸拆的?告訴你們開發商,少一分錢都彆想讓我挪窩!”
蘇晴沒急著開口,而是蹲下身幫老漢撿起掉在地上的菜籃:“大爺,我是國土總局的,您這月季養得真好,這品種叫粉扇吧?”
一句話讓老漢愣了神,緊繃的肩膀鬆了下來。
就這樣,調查組在老漢家的院子裡支起折疊桌,伴著茶香開始了第一天的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