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局長,能不能戴罪立功,就看這次了。”周誌高語氣嚴肅,雙眼盯緊趙局長。
之前的趙局長,已經遊走在違法的邊緣地帶,要不是他主動交代的話,等到周誌高查出來,那麼就不是現在的結果。
趙局長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周書記,我明白。”
“之前我確實差點沒有扛住誘惑,但那錢我一分沒動,而且會全部交給組織上處理。”
“接下來就看我的吧,今天會把恒遠地產那些黑心的奸商全部抓捕,一個也不會放過。”
“另一邊,他們的家人已經被控製起來,隻要參與其中,也會一網打儘。”
周誌高點點頭,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趙局長並不是壞到了骨子裡的腐敗分子,屬於還有救的那種,既然有救自然要救一救。
不然的話,以後說不定換個人頂替趙局長的位置,可能比他還不如。
為了防止那種情況發生,周誌高願意給趙局長一個機會,就看趙局長能不能抓住。
從現在趙局長的表現來看,他很在乎這次機會,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行動!!!
隨著趙局長下達指令,除了防止恒遠地產跑出來,留守的警員外,其餘警員全部進了大樓。
他們要將恒遠地產所有管理層全部控製起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與此同時,恒遠地產董事長讓秘書同誌公司管理層開會,而身為董事長的徐萬益獨自來到地下車庫,想要駕車離開。
但他剛剛走到自己的車子旁,就被控製起來,戴上了手銬。
“徐萬益,你涉嫌嚴重違法行為,現在你已被定為犯罪嫌疑人。”警員沉聲說道。
“現在我們正式逮捕你,這是逮捕令,請配合我們的工作,莫要抗法,這隻會讓你的問題更加嚴重。”
現在的徐萬益已經成為案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哪裡還有反抗的想法,他沒那個勇氣,也沒有那個膽子。
帶走!
徐萬益被押解上車,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製裁,是他違法犯罪後需要付出的代價。
人在做天在看,既然做了違法犯罪之事,總有一天會曝光,不可能一直逍遙法外。
警燈在恒遠地產大樓外劃出刺目的光弧,趙局長站在台階上望著被押解出來的管理層人員,手心裡全是冷汗。
他摸出煙盒想點支煙,卻發現煙盒已經空了——這包煙還是三天前徐萬益在酒桌上塞給他的,當時那家夥拍著他的肩膀說“趙局以後多關照”,如今想來隻覺得後頸發涼。
“趙局,地下車庫搜出個保險櫃,密碼不對打不開。”年輕警員小跑過來彙報,肩章上的見習警銜在燈光下晃得人眼暈。
趙局長嗯了聲,突然想起上個月徐萬益請他去私人會所,席間曾炫耀過德國進口的防盜保險櫃,說“除了我誰也打不開”。
他轉身往車庫走,皮鞋踩在光滑的地麵上發出空曠的回響,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良心上。
保險櫃藏在通風管道後麵,黑黢黢的像口棺材。
技術科的老陳正拿著解碼器搗鼓,抬頭看見趙局長,手指下意識地抖了下:“趙局您來了……這鎖有點邪門,電子乾擾器都沒用。”
趙局長沒說話,盯著保險櫃上的指紋識彆器,突然想起徐萬益酒酣耳熱時說過的話:“我這保險櫃設的是我閨女的生日,外人誰能想到。”
他喉頭滾動了下,壓下湧上來的酸水,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試試0517。”
“哢噠”一聲,鎖開了。
老陳驚訝地回頭,趙局長卻已經轉身走向電梯,後背挺得筆直,仿佛那不是指紋鎖的聲音,而是自己骨節錯位的響動。
電梯裡鏡子映出他的臉,兩鬢不知何時添了幾縷白發,想起周誌高那句“能不能戴罪立功就看這次”,他掏出口袋裡的錄音筆按了暫停——剛才在車庫,他把和老陳的對話全錄了進去。
頂樓會議室裡,恒遠地產的副總們正襟危坐,麵前擺著礦泉水瓶,卻沒人敢喝。
趙局長推門進來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射過來,像無數根針。
坐在主位的財務總監老王嘴唇哆嗦著想說話,被趙局長一個眼神壓了回去。
“把近三年的賬目明細調出來,”趙局長把文件袋摔在桌上,牛皮紙袋裂開道口子,露出裡麵的搜查令,“包括你們記在小本本上的那些。”
老王的手抖得更厲害了,礦泉水瓶倒在桌上,水漬浸濕了桌布。
趙局長盯著他襯衫第三顆紐扣——那是顆金色的袖扣,上個月徐萬益送給他的同款,當時他還嫌樣式老氣。
“彆讓我請你第二次。”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是他當刑警隊長時練出來的氣場,如今時隔多年再次用上,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