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行吧?”
朱大奇心想,連售賣的決策權都交給外人了,那還不叫把生意交出去?
朱鳳不由想到老太太先前的話,拿出老太太的口吻道:“你以為家裡是誰做主?我找你,是要跟你商議的嗎?算了,我親自去,正好看看是何處風水寶地,能養出這般能人,還有他身邊那個神機妙算的天師,找機會也要去拜訪一番。”
……
……
張周小院外,到下午時,流水席仍舊在辦,熱鬨非凡。
而在院子內的八角桌旁,隻剩下張周和蔣德鐘父子倆,這次不是來鬥酒的,大概是蔣蘋渝也怕喝酒誤事,連普通的水酒都沒預備。
“賢婿,以後你飛黃騰達了,可彆忘了嶽父我,嶽父先前並不是要害你,想你在困難之時,有誰對你伸過手?那是對你的激勵!”
蔣德鐘嘴上說著漂亮話。
一旁的蔣山權則不以為然,眉頭緊皺,差點就要罵父親言不由衷。
你還能再假一點嗎?當人家秉寬是傻子?看不出來當時你就是想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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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周笑道:“嶽父對小婿的提點,我終身難忘。”
“哈哈。”
蔣德鐘笑道,“說起來,最近這米糧的價格,漲得太瘋了,你昨天說,這糧價還會再漲是吧?”
“大概是吧。”
張周現在說話也模棱兩可。
考中舉人,生意是不能停輟,畢竟他跟銀子也沒仇,但要把更多的商業訊息泄露出去,那就可能會適得其反,大浪淘沙很多時候是需要逆浪而行的,若是人人都順著他的浪走,他就成浪了,還怎麼逆?
先前敢說,是因為他連社會地位都沒有,沒人會采納他的。
但現在當了解元,社會公信力就有了,說多了跟風的人自然也就多。
蔣德鐘仍舊笑得合不攏嘴,喜滋滋道:“嶽父也不跟你搶生意,現在城裡想進點大宗的米糧,也非易事。我看準了機會,話說北邊水災之後,時疫盛行,連對岸揚州城內最近都開始有時疫出現,我想很快就會傳到南京城裡來。我想進點藥材,趁機倒手一下,你看如何?”
張周很想說,都是商賈,也都是發國難財的奸商。
自己沒能力改變什麼,隻是趁勢小打小鬨喝口湯,但那些真正投機倒把的大商賈,是真是不顧百姓死活啊,把藥材價格炒上去,那普通百姓染疫,還能看得起病?
“行吧。”
張周沒法去評價。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由看了看北邊的天空,甚至都站起身來。
蔣德鐘也順著張周目光看一眼,不解問道:“何事?”
張周笑道:“沒事。”
隨後他又坐下來。
他所想到的,是大明弘治皇帝唯一的女兒,小公主朱秀榮,按照曆史的發展,還有二十多天,就要因為時疫痘瘡,也就是天花而病歿。
“……戊午歲,建毓秀亭於萬歲山上,既成後,適一小公主患痘瘡,眾醫莫效。廣飲以符水,遂殤。”
眼下想改變這件事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張周心想:“除非有人能直接上達天聽,並將我的方略及時傳遞過去,還要有足夠信服力,連皇帝都要摒棄一切來采納,方有一線生機。但這怎麼可能呢?誰會相信我一個小人物的話?畢竟我也隻是個江南鄉試的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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