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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朱祐樘便在戴義的陪同下,於皇宮禦花園內遊逛。
此時已是晚秋時節,北方各處早已是黃葉枯草凋敝之景,但在禦花園內,卻處處可見綠意盎然的生機。
戴義也是四處指點著,笑著給朱祐樘介紹一些奇花異草。
“彆說,朕出來走走,真的感覺身體好多了。”
朱祐樘臉上帶著一種由衷的滿足。
戴義心想,這跟是否出來走沒關係,主要還是因為那位張解元給你診治後,讓你知道自己並無大病,你心情開解的緣故。
“秉寬呢?”
朱祐樘想起張周,不由問道。
戴義笑著回道:“張先生去陪太子了,陛下不是說,讓他先教太子一些學問,再出宮?”
“對對,看朕都給忘了!他從學問到見地,都很好,就可惜不是進士。”
戴義心生感慨。
幸好還不是進士。
這要是讓張周考中進士,他還不上了天?
正說著,迎麵過來一行人,是張皇後聽說丈夫在禦花園,特地帶人來。
“皇後……”
皇帝正要告知妻子自己身體日漸不佳的原因,並分享自己未來身體會逐漸改善的喜悅。
卻不知張皇後是帶著殺意而來,見麵便劈頭蓋臉抱怨道:“陛下,據說宮裡重修清寧宮,找了外人供木石料,何以如此?”
“外人?”
朱祐樘琢磨了一下,苦笑道,“不是外人,就是慶雲侯和長寧伯,他們供給材料來修清寧宮,並無問題。”
張皇後滿麵羞惱道:“為何不是鶴齡和延齡?”
朱祐樘的好心情,瞬間被頂了回去。
“咳咳。”朱祐樘麵色尷尬,裝咳嗽兩聲道,“皇後啊,朕病體未愈,有些事是不是等以後再說?”
“不能等!鶴齡和延齡心思社稷,早就備好了木石料,隻等開工,誰知周家的人殺出來,這讓鶴齡和延齡手上的木石料怎麼處置?他們一心為朝廷,卻要因此而折本嗎?”
張皇後看丈夫活蹦亂跳出現在麵前,自然不再擔心病情。
她眼下隻顧著給娘家兄弟爭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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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分外為難,他很清楚,妻子在涉及到張家利益的問題上,是不講什麼原則的,而他往往也不會去計較。
但這次是他所依仗的張周所提的方案,在省錢效果上立竿見影,他就不得不琢磨一下還要不要偏袒張家兄弟了。
戴義趕緊走出來為皇帝分擔火力:“皇後娘娘,這是工部定好的規矩,以開價低的入選,壽寧侯和建昌伯標價十萬三千兩,而慶雲侯和長寧伯才標價六萬五千兩……”
“他們是以次充好!”張皇後道。
朱祐樘道:“慶雲侯和長寧伯為皇祖母修宮殿,同為周氏一門,怎會如此?皇後多慮了。”
“若不會,他們為何出這麼低的價格?還是說他們有意擠兌鶴齡和延齡?陛下,難道你不該為自家人做主嗎?”
“呃……”
“皇後娘娘,是這樣的,目前因為傳出宮裡要修清寧宮的消息,市麵上木料和石料的價格都漲了許多,壽寧侯和建昌伯是不會因此而蝕本的。”
“是嗎?”
朱祐樘也抓出關鍵,笑道:“正是,鶴齡和延齡都是先前進的貨,怎會虧呢?君無戲言,朕定下了規矩,若隨意變更,以後朕還有何威儀可存?不如這樣,等下次修宮殿的時候,朕就不讓人競價,直接讓鶴齡和延齡來出貨,你看如何?”
張皇後心裡是惱恨。
但丈夫和戴義說得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