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蕭敬上前,想接過朱厚照手裡的寶劍,朱厚照還不想給。
“若執意亂來,就回東宮麵壁思過!看你就是欠打!”
這話好使。
朱厚照抹了抹流出來的鼻涕,再把鼻涕往劍上抹了抹,才交給蕭敬。
“出去之後,不得稱呼朕為父皇,也不得自稱兒臣,改為父親、孩兒,若遇人,不得生事,否則,朕隨時讓人遣你回宮!知道嗎?”
朱祐樘以嚴父的口吻道。
“兒臣……孩兒知道了。”朱厚照還有些不樂意。
“走了!”
朱祐樘走在前麵,朱厚照悶悶不樂跟在後麵。
他嘴裡還在小聲嘀咕:“出宮就出宮,還非要一起,如果被刺客行刺,那不是父子倆被人一鍋端?皇位你傳給誰去啊?”
……
……
市井很熱鬨。
父子二人走在東江米巷,周圍皆都是行人,道路卻充斥著便服的錦衣衛,皇帝和太子出行,即便是微服,陣仗還是很大的。
“父親,孩兒走累了,能乘坐馬車嗎?”
朱厚照出宮後就在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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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設想的出宮遊玩,雖然也是到處走到處看,但絕對不是這般不得自由的當跟屁蟲。
朱祐樘問一旁的戴義:“張家的邸店在哪?”
“在崇文門內。”
“哦。”朱祐樘點頭,“遠嗎?”
“這……可能要有兩三裡路,還是乘鑾駕為好。”
“那坐車吧。朕也走得累了點……”
朱厚照終於有機會,跟他老爹一起上了一輛很寬的馬車。
一行人往崇文門而去。
路上朱祐樘又教了兒子很多東西。
朱厚照左耳進右耳出,一邊在回應,一邊在想:“我都在做大生意了,你教我這些,我能不懂?希望姓張的賺大錢,這樣以後說起來,我也能在父皇麵前挺直腰杆。”
一邊想攢自己的小金庫,實現經濟獨立,一邊還想在老爹麵前裝逼。
終於到了張家的邸店門前。
卻見是個很大的貨棧,崇文門前最大最寬敞的貨棧就是張家的。
到門口,好像還有人在裡麵遊走,遠遠就能看到很多木頭和石料擺在那,露天擺放連個蓋布都沒有。
“你們,乾嘛的?”
一名管事模樣的人擋住朱祐樘等人去路。
戴義道:“我家老爺,想來買一些木石料,重修宅院。”
“哦?”
管事也是個場麵人,看來人衣著不凡前呼後擁的,不像是裝闊。
“進來吧。”他便也就帶人進了邸店。
“要木石料是吧?這裡都是,想要哪些自己挑,有言在先,銀貨兩訖概不退換!”
管事的仗著自己是外戚張家的人,說話就是硬氣。
朱祐樘走到一堆木料前,看著鬆鬆垮垮的木料,偶爾還可見蟲蛀後的痕跡,粗糙不堪的模樣……
戴義問道:“這裡的木石料為何這麼多?”
“這與伱們有何關係?這本來是修宮殿的,你們買了這種木石料回去,祖墳都能冒青煙。”
戴義聞言不由滿臉黑氣。
祖墳冒青煙?
就怕買回去……皇陵的棺材板都壓不住!
朱厚照笑嘻嘻道:“這破木頭,還能修宮殿?騙誰呢?”
管事用厲目瞪著朱厚照,大概在想,這家出來買材料,怎還帶個冒失的稚子?
管事冷冷道:“這木頭有何問題?外麵刷上一層漆,不都一樣?都是好料子,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話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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