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的事,沒有深聊。
張周說了,要回頭慢慢解決,朱祐樘也明白不能急於一時。
也該談點“正事”。
張周從朱祐樘的話中,便知曉張家兄弟所采辦的木石料是有多慘不忍睹。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你有時間入宮,讓蕭敬他們帶你去清寧宮看看,重修方麵有何不對的地方,你多提點。”朱祐樘又提醒一句,當即要走。
皇帝的心情還挺好。
能改善身體素質,有機會再生孩子,以朱祐樘對人的那股依賴,張周現在說什麼他都信。
“用心備考,今天你寫那首詩,朕也看過,寫得不錯。翰林學士程敏政也跟朕一起看過,他也稱讚你才學不錯,但就是那詩意……不提也罷。朕跟他說了,讓你回頭去拜訪他,這對你來年春闈有幫助。他會用心提點你的。”
還提點?
張周心想,我現在已成為某些讀書人的眼中釘,這是要把我提點到詔獄裡去挨棍子吧?
“陛下莫非是想讓程學士作為來年春闈的主考吧?”
張周很直接便問一句。
“嗯?”朱祐樘皺眉。
張周道:“請恕臣直言,程學士雖然才學名望都很好,但他跟普通士子走得太近,若作為會試主考很容易為人所詬病,甚至出言中傷。臣這次跟人比試,出風頭太大,也容易被人詆毀……臣最近安心備考,還是不去拜訪潛在的會試主考官了。”
張周明確跟朱祐樘說,我最近太高調了,所以到會試之前我要低調做人,所以有什麼高調的事就不要找我去了。
朱祐樘似有所思點點頭。
戴義笑著問道:“張先生是不是又推算到什麼?”
張周道:“來年春闈,或發生些許波瀾。說不好。”
朱祐樘笑了笑道:“隨你吧,隻要有才學,到哪裡都不用擔心,隻有無才之人才會想著鑽營。朕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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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陛下賞識。”
“朕走了,今日太子跟令郎的事不必往心裡去,朕倒覺得令郎身上有一股銳氣,他將來也會跟你一樣有前途的。”
“陛下謬讚。”
“嗯。”
朱祐樘心情愉悅,出宮一趟,讓他收獲不少,既鍛煉身體還見識到了市井百態,更從張周這裡得到潛在的生孩子機會。
他是心滿意足而去。
……
……
京城城東黃華坊的一處客棧內,唐寅早早便設下擂台,等著張周來跟他比試才學。
他思忖出各種應對策略。
但一直等到客棧冷清如茶涼,連個圍觀的人都走了,他才將出去探聽消息的徐經給等回來。
還等回來一首由張周在文壇比試上當場作出的詩。
“伯虎兄,這就是張周在北雍之外當著眾人麵所寫的詩,字也看過,不是台閣,蒼勁有力。光以書法論,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在無結果之前,他便拂袖而去,此人異常狂放,遭致諸多非議。特地將詩拿回來給你品評一番。”
徐經將抄寫好的詩,放到唐寅麵前。
唐寅通讀一番,臉色越來越差。
“你覺得怎樣?”徐經問詢。
唐寅將紙張蓋過來,冷冷道:“我說他寫得差,你信嗎?”
徐經苦笑:“伯虎,無論如何,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管他好不好呢。還不是來年春闈見真章?”
唐寅拍案而起道:“我家道中落後,也曾想過就在姑蘇種個桃花,甚至在中解元後,也曾想過將來可金榜題名位居高位,從朝上退下來之後打理個桃花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不知為何,他所寫的竟是我所念及的將來之事。”
“什麼?”
徐經很詫異。
你唐寅評價這首詩好或者不好,我都能理解,你居然說他抄你心中所想?
連你唐寅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他是抄你的?伯虎,你以前有寫過嗎?”徐經也犯迷糊了。
“我從未將心中想法,付之於筆端。”唐寅這才鬱悶。
“也就是說,他不曾是從你這裡所知曉的,那大概他跟你有相同的誌向,你們倒是惺惺相惜。”
唐寅何等心高氣傲,登時厲目相向。
徐經隻能苦笑。
你唐寅不就這意思嗎?瞪我乾嘛?
“伯虎,咱不提這不悅之事,我又約了幾個湖廣過來的舉子,他們在當地士子中才名卓著,正好與他們比試一番後,再找幾個友人一起喝酒,聽說教坊司內,有一批從南方來的歌姬,有不少還是官眷,其中不少自幼識習詩書的,正好對你胃口。”
徐經家大業大且很慷慨,北上這一路他相當於唐寅的金主,唐寅在京城的開銷,基本都是徐經負責。
唐寅道:“不去。”
“你……”
徐經納悶了,就算你不開心,也不能憋著吧?昨天還鮮衣怒馬談笑風生,今天就要躲在客棧裡當受氣包?
唐寅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樣:“我要準備,登門去會會這個張周!”
徐經勸道:“伯虎,你去理他作甚?他都不敢與你比,自是怕被你比下去,不給你機會,你上門也討不得好結果。再說他這般的狂放之人,早就成眾矢之的,即便你不去,也有大把的人去找他的麻煩。”
唐寅一副這世上有我沒他的氣勢,道:“若無這首詩,我是可不加理會。但世上絕對容不下兩個相同之人!便是不得善果,我也非去會會他不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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