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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在君臣友好的氛圍中結束,雖然三名閣臣為首,有十幾名大臣因為清寧宮災提出請辭,但皇帝主動攬下了火災的責任,對在場的大臣進行了安慰。
哪怕是先前讓皇帝很不爽的屠滽,皇帝也進行了一番褒獎。
“不太對啊。”
在往內閣值房走的路上,謝遷對劉健和李東陽表達了他的疑惑。
李東陽道:“於喬是說陛下沒提修宮殿的事?”
“對。”謝遷仔細琢磨一番,又往劉健身上瞅了瞅,“難道陛下不修了?要是修的話,今天朝上怎麼都該議一議的。”
劉健腳步不停道:“連總製寧延甘陝的職位都沒商定,不過是替外戚家把木頭和石料給用出去,陛下會有那麼掛心嗎?”
“也是。”
謝遷點頭同意。
當日在朝上,說是要議論一下誰接替王越的問題,結果皇帝以西北目前局勢穩定為由,取消了對三邊總製的設置。
在大明,三邊總製的職位一直到嘉靖四年才常設,而在弘治十一年王越死後,也一直到弘治十四年韃靼再一次入侵陝甘,皇帝才起用秦紘為三邊總製,中間這幾年三邊總製是空的。
但大明對於西北各處要隘的巡撫是常設的,而這次接替王越為三邊總製最熱門的人選就是三邊周圍這四位巡撫。
分彆是甘肅巡撫周季麟、延綏巡撫王嵩、陝西巡撫熊翀和寧夏巡撫王珣。
李東陽道:“聽說最近東宮加了一名講官,是北雍的舉貢出身,在不舉行經筵日講的日子裡或會入宮。”
劉健問道:“從哪聽聞的?”
李東陽搖搖頭表示不能說,但劉健和謝遷都知道,李東陽在士子中的名望可是無人能比的,連程敏政都要靠邊站,李東陽在翰林院中眼線也很多,想知道東宮內講官的事,輕而易舉。
“就是那個江南解元張周吧?”謝遷問。
“應該是。”李東陽似乎也不太確定。
劉健道:“問過劉世衡,說是內簾中,王濟之見了姓張貢生的文章,堅持將其拔擢為解元的,卻是此人到京城後,都未上門拜訪過,宮門倒是經常進。陛下對他也有些過分信任。讓濟之試著派人,請他過去敘敘,讓他安心備考為上。”
對文官來說,絕對容不下可以為皇帝出謀劃策的異己。
太監的學問始終有限,但要是讓張周這樣正統科舉出身的人獲得皇帝信任,卻脫離了文臣體係的掌控,那就非他們所願。
當然也不能直接下狠手去排斥,是要先收攏一番,而這個任務也會落到張周鄉試的座師王鏊頭上。
……
……
張周最近宮門倒是經常進,這天又得到蕭敬親自上門,暗示一番後讓朱厚照不要將當天的事說出來。
“哪件事?”
在入宮後,張周還裝糊塗去問蕭敬。
蕭敬也學聰明了:“張先生,那天的事……跟陛下出宮、跟令郎不睦,哪一件又值得說呢?”
張周道:“蕭公公言之有理。”
進了東宮,此時當天日講已結束,朱厚照吃完午飯正在文華殿的後殿玩他的沙盤,不過不再是演兵,而是拿著張周給做的陶塑,擺了一排,自編自導自演一群陶塑打架。
“張卿家,你可算來了,讓本宮一頓好等啊。來來來,咱倆來一局,規則什麼的不變。”
朱厚照平時大概也會跟周圍的太監玩,但這東西,也就是剛開始的時候很上癮,對朱厚照這樣沒有常性的孩子來說,好東西也是會玩膩的。
他要張周跟他玩一局,並非為了娛樂,而是他勝負心作祟,就想把張周給贏了。
所以還特彆提出規則不變。
張周道:“今天臣不是來跟太子玩樂的。”
“你不會又想給本宮講課吧?今天本宮學了一上午,累死了,連父皇都說,日講的下午隻需要溫故知新就行。”
朱厚照有點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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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周一次用好玩的東西來脅迫他學習還行,這招也不能多用,不然熊孩子會反感。
張周回頭看了看蕭敬,蕭敬苦笑一下,行禮道:“太子殿下,奴婢告退了。”
“你不走在這乾什麼呢?”朱厚照不耐煩。
本來蕭敬是想聽聽張周怎麼勸朱厚照,但看樣子,張周不想讓他旁聽,他也隻能尷尬離場。
等蕭敬走了,張周才把自己帶來的木匣子打開,裡麵擺著兩件竹筒一般的玩意。
“這是何物?”
朱厚照拿起其中一個竹筒,在手上掂量一下,“竹筒嗎?”
“這是萬花筒。”張周說著,又指了指另一個,“那個便是我所說的,可以看到遠處東西的望遠鏡。”
“我不信!”
朱厚照還是對望遠鏡更感興趣,拿在手上後還不知道怎麼用。
張周笑著指點一番道:“放在眼前,就這樣……再看遠處。”
“哇呀!”
朱厚照隻是對著門口看一眼,便驚叫起來,“我看到了,真……真是這樣啊。”
旁邊劉瑾等東宮常侍,一個個都很好奇的樣子。
光聽張周說,這東西拿在手上能看到遠處,到底能看到多遠?太子說看到了,又是看到哪去了?難道能看到幾千裡之外的光景?
“好玩,好玩!”
朱厚照把望遠鏡放下,又拿起萬花筒:“這個怎麼玩。”
張周指點一下,讓朱厚照把萬花筒擰了幾下,朱厚照又見識到了不同的五光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