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夜戰進入到決戰時。
大明的軍隊也開始移動，除了前麵打頭陣的戰車陣，後續兩千五百兵馬則分了五路，緩慢開始往前推進。
將士們等於說將自己的家當重新收拾好，就當這是一次夜間行軍，隻是跟以往不同的是，之前行軍是在曠野上，而這次行軍周圍卻有三萬名韃靼騎兵當觀眾。
“隆隆隆……”
銅牛陣也算是韃靼人為了破大明的火器，這兩年專門訓練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能相助他們後續的兵馬打開一條缺口。
這種銅牛陣在攻打城塞時，是基本上沒什麼效果的，牛角再硬，也衝撞不開大明的城關城牆。
但要是在野外作戰，那銅牛陣的威力還是在的，至少能形成一道看似牢固的移動銅牆鐵壁。
這是韃靼人看到大明軍隊屢屢進攻草原，且屢屢都能打得他們抱頭鼠竄，不得已之下才訓練出來的，雖然銅牛陣看似威猛，但還是有一個弊端，那就是銅牛陣還是怕火炮的轟擊。
一般的火銃或是無法直接阻擋野牛的衝鋒，但要是炮彈砸下來，彆說是野牛，就算是大象也能給你安炸碎。
所以韃靼人用銅牛陣的第一場戰事，選擇在夜間進行，且眼前的大明軍隊給他們創造了一個良好的環境，那就是大明的軍隊處於明亮火把的照耀之下，而他們的銅牛陣則處於暗中，屬於暗中突襲。
……
……
銅牛陣磅礴而出，雖然是二百頭牛，但創造出了千軍萬馬齊名的架式。
韃靼人也不可能隻放任這二百頭牛去衝，這二百頭牛隻是他們的先鋒，負責撞開大明軍隊的戰車陣，如此他們能衝殺到大明營地的核心區域，進入到肉搏狀態，這在他們看來，是必勝的。
你火銃再厲害，換彈時間也很長，發兩發之後就徹底啞火了，那還不趁機把你們都砍翻了？
一萬韃靼人的精銳，包括察哈爾部和其餘各部配合出兵的精銳，跟著銅牛陣浩浩蕩蕩往大明軍隊的營地衝殺而去。
在他們看來，不用說什麼十拿九穩，至少這一戰輸的可能性很低……哪怕就算銅牛陣出現一定偏差，也能減少韃靼騎兵的損傷，再豁上去一兩千的韃靼騎兵，剩下八千騎兵一定能衝進大明軍隊的營地，那明朝軍隊還有什麼勝算？
眼看銅牛陣已經距離大明前線的戰車陣已不到二百步，此時大明戰車陣內也開火了。
比先前對付韃靼人的鐵騎要麻煩一些，用火槍發射之後，明顯感覺到黑壓壓的銅牛陣還在往戰車陣方向靠近，隨即大明的戰車陣開始發射更為密集的火彈。
“突突突……”
聲音是連續不斷且密集的。
因為看不清楚大明一方的戰車陣究竟是怎麼回事，韃靼人此時也無法判斷，到底大明的戰車內所隱藏的是火炮還是火銃，反正銅牛陣都已經衝過去了，他們也跟著銅牛陣衝到了戰場第一線，已經沒有他們回頭的餘地。
“轟！”
終於有火炮聲傳來。
卻並不密集，隻是零星的火炮發射。
仍有密集的好似火銃的響聲劃破夜空，銅牛陣本來用個眨眼的工夫，就能從二百步衝到戰車陣內，把大明的戰車給掀翻。
但也就是這眨眼的功夫，那些滿身鎧甲的野牛，竟是接連倒地。
“噗噗噗噗……”
到近前之後，聲音近乎已不是劇烈響聲，而是連綿不斷的悶響。
韃靼騎兵眼看著前麵的銅牛一個個倒下，隨之而來的，是他們的先鋒人馬直接麵對大明的幾十輛戰車。
“殺！”
韃靼騎兵已無退路。
到現在他們都沒想明白，那些野牛是怎麼倒下的，但問題已不是他們是否能衝到大明戰車陣內，而是前麵倒下的野牛已經成為他們騎兵衝鋒的阻礙，即便有的騎兵能跳過野牛的屍體而衝殺過去，但畢竟是黑燈瞎火的狀態，地上的野牛近乎一點光亮都沒有，後續又有大批的韃靼騎兵被自行絆倒。
但突突聲仍舊不絕於耳。
韃靼一萬衝鋒的騎兵，隻能繼續硬著頭皮往前衝。
然後出現了戰場上非常詭異的一幕。
韃靼騎兵衝到大明陣地之前一百步左右，連弓箭都能勉強射過去，甚至能穿過前方的空地，箭矢撞擊在戰車陣鐵板上的聲音不絕於耳，邦邦邦的很是悅耳，但就是再往下走十步，甚至是一步，都難比登天。
韃靼騎兵接連倒下，如同那些倒下的野牛一樣，衝在前麵的士兵近乎都是往前跌倒的，馬匹倒地之後，士兵多數是爬不起來的，因為不但馬匹上留下諸多的彈孔，就連騎兵身上也滿是窟窿眼子。
以前是一火銃解決一個，若是一銃解決不了，就發射兩次，若再不成功，就隻能換彈……
但現在不一樣了，沒有什麼換彈的過程。
直接幾十輛戰車對朕一萬韃靼精銳騎兵，且中途火器的發射聲連綿不絕，好像大明那邊就不愁什麼換彈。
……
……
韃靼軍隊這邊已經亂成一鍋粥。
騎兵衝鋒，衝在前麵的一般都是身著厚甲的騎兵，相當於鐵騎，而後麵的輕騎兵負責衝鋒過去打掃和收尾。
但隨著厚甲騎兵的倒下，後續的輕甲騎兵根本沒能力去阻礙任何的遠程攻擊，莫說是火槍，就算是普通的火銃和弩箭，也會讓他們無從招架。
滿地的馬匹和士兵的屍體，還有銅牛的……
這導致後續衝殺過來的騎兵很多也不是被子彈打中而倒下的，而是被前麵的己方戰場遮擋物所絆倒，就算中後排的騎兵進行了一定的繞道，但光是打這幾十輛戰車，他們就是看著在眼前，似乎觸手可及了，但就是靠近不過去，更是攻不下來。
更讓韃靼人覺得可怕的，是這戰車陣並不是停下來與他們交戰，在雙方火拚的同時，戰車陣還在緩慢推進中。
不過推進了大概三四十步後也就停下來了。
因為大明這邊拉動戰車的馬匹有的被弓箭射中而倒下，戰車內的火器卻並未停止發射。
馬匹身上雖有厚甲，但畢竟能包裹的區域不是全麵的，但戰車卻好像一座座移動堡壘一樣，鐵甲足以抵擋韃靼人的弓箭。
韃靼人本想用火箭射殺過去，卻發現也根本是無濟於事。
因為也隻有最初的弓箭能射到大明戰車陣內，後續弓箭根本無法觸及到大明軍隊的五十步範圍之內，畢竟他們弓箭的射程要比大明軍隊的火器射程近得多。
最初也全是靠銅牛陣的突襲，以及大明軍隊將士這邊沒有多少實際作戰經驗，才讓他們突進到百步左右的弓箭射程範圍之內。
後續莫說是百步，就算是二百步範圍之內，韃靼騎兵也近乎是沒有任何活路。
……
……
巴爾斯作為巴圖蒙克的兒子，本想在這一戰中徹底打響自己的名頭。
能親手斬殺張周，將會讓他成為草原上人人敬仰的英雄，那以後草原的可汗之位，就是他唾手可得的。
但等開戰之後，他發現一切設想都沒有付諸實施，而己方的死傷已經大到非常可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