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黑發少年上船以來,他幾乎一直在睡覺。
他清醒的時候隻有一個,那就是黑劍兵分發食物的時候。
除了吃飯,他幾乎都在睡覺。
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舉動,簡直與野獸無異,讓許多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有人嗤之以鼻地低聲說道:
“哼,乞丐最擅長的不就是隨便找個地方睡覺嗎?”
這句夾雜著輕蔑的低語,音量卻不算小,引來了不少人的附和。
這也難怪,畢竟黑發少年的出場實在太過“驚豔”。
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幾乎看不出本來麵目,身上還散發著一股仿佛在垃圾堆裡打滾過的惡臭。
他是最後一個登船的,若不是有黑劍兵帶路,恐怕真會被人當成偷渡的乞丐。
船上雖然有不少個性鮮明的人,但像他這樣“彆具一格”的,卻也是獨一份。
如此具有衝擊性的出場,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因此,預備學員們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暗自揣測著他的身份。
然而,這股好奇很快就消散了。
除了那副落魄的打扮之外,他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終日昏昏沉沉,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這種麻木不仁,近乎野獸般的行徑,讓人避之不及。
“等競爭開始,這種垃圾肯定第一個被淘汰。”
“這種家夥,根本不值得關注。”
“他究竟是怎麼混進劍宗學院的?”
“他難道沒學過禮儀嗎?真是粗鄙不堪。”
一些原本還對他抱有期待的人,在觀察了五天後,也徹底放棄了。
唯一剩下的,或許就是“他還能睡多久”這點好奇心了。
就這樣,黑發少年徹底淡出了預備學院們的視線。
他們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仿佛躲避什麼汙穢之物一般,甚至沒有人願意靠近他兩米之內。
寧朗望著與地麵融為一體的黑發少年的後腦勺。
“黑發”
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另一個人。
“蘇墨”
那個與他同齡,卻能擊敗黑劍兵考官的少年。
那個被不折劍風晨選中,成為其弟子的絕世天才。
他也有一頭黑發。
“蘇墨現在會在做什麼呢?”
或許,他正在大陸的某個角落,在風晨的指導下,進行著地獄般的修煉吧。
他一定在一天天變強。
想到這裡,寧朗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哢噠——
在他的人生中,從未覺得自己會輸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