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路明非停了手。
隻見諾諾抬手,食指和中指並攏,仿佛在她麵前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那原本以驚人速度衝刺而來的芬裡厄,卻像是撞到了一堵堅不可摧的牆壁,被硬生生地阻擋在外,無論它怎樣掙紮,都無法再向前逼近哪怕半分。
路明非幾乎是下意識地驚歎出聲:“師姐又變強了!”
然而,他的感歎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到諾諾的中指微微彎曲了一下。
路明非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師姐的食指和中指之間,竟然還夾著一根細長的銀針。
緊接著,隻見諾諾的指尖輕輕一動,在拇指的輔助下,那根銀針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射而出。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路明非甚至來不及反應,就看到那龐大身軀的芬裡厄像是遭受了槍擊的人類一樣,猛然朝著後方倒飛出去,其速度之快,猶如一顆出膛的炮彈。
而更讓人驚訝的是,芬裡厄倒飛出去的樣子,就如同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這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就在芬裡厄剛剛落地,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的時候,諾諾再次抬起了她的中指。
路明非驚訝地發現,不知何時,另一枚銀針已經悄然準備就緒,靜靜地躺在諾諾的指尖。
沒有絲毫猶豫,諾諾的指尖微微一動,那枚銀針便如同一支離弦的箭,直直地朝著芬裡厄飛射而去。
這一次,諾諾的動作就像是機槍掃射豬排一般,迅速而準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而芬裡厄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似乎隻有些許的肌肉反應,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防禦。
而諾諾指尖的銀針,它們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迅速而準確地自動上膛。
如同機關槍噠噠噠射擊一般,每一枚銀針都以驚人的速度和精確度刺穿芬裡厄堅硬的鱗甲。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僅僅是瞬間的功夫,芬裡厄的全身上下就已經被大量的銀針穿透,鮮血如泉湧般從傷口中噴出。
芬裡厄遭受著如此劇烈的痛苦,它的嘶吼聲震耳欲聾,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之顫抖。
那聲音中透露出的痛苦,連路明非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這種慘絕人寰的折磨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路明非被芬裡厄的慘狀震驚得無法動彈時,諾諾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是怎樣的一眼啊!路明非透過諾諾的眼神,仿佛看到了無儘的深意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這一眼讓他的心中猛地一緊,甚至讓他聯想到了一些讓他麵紅耳赤的事情,雙腿下意識地夾緊了幾分。
然而,還沒等路明非從那一眼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他就看到諾諾像是失去了支撐一樣,突然朝著前方撲倒下去。
路明非的身體幾乎是本能地做出反應,他以最快的速度衝到諾諾麵前,一把將她緊緊地抱進自己的懷裡。
諾諾就這麼依靠在路明非的懷裡,緩緩出聲:“沒事,就是感覺有些累了。”
然而,芬格爾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卻並沒有因為路明非的動作而停止。
等路明非將懷裡的諾諾一把抱起時,才注意到腳步不知何時流淌著一層鮮紅血脂。
路明非下意識後退幾步,不敢相信芬裡厄在這種程度下還能存活時。
原本龐大身軀的芬裡厄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渾身赤裸,躺在血泊當中的中年男子。
路明非本能伸手去遮住諾諾的目光。
路明非雖還有些許困惑,但還是主動將身上的風衣蓋在了芬裡厄的身上。
諾諾這才能透過路明非指尖縫隙看清眼前情況。
“這是剛剛的龍王。”路明非打量著躺在血泊當中的芬裡厄,“祂這是化成人形了?”
“龍化,隻不過是血脈純度過濃破壞人類dna現象,當血脈純度恢複到一個平衡值,修複斷裂的dna,還是可以恢複的。”諾諾說著,示意路明非將自己放下,順勢坐在了地上看著一旁還在播放電影的電視機上:“這隻是一種猜測,你當個樂子聽聽就好。”
“或許真的是這樣,不然也不好解釋眼前這一幕。”路明非順勢坐在了諾諾身旁,隨手拾起地上一包沒有開封的薯片,拆開嘗了一片遞了過去:“現在怎麼辦,直接彙報給學院。”
然而,諾諾卻是沒有回答,頗為嫌棄說道:“你真當這裡是你自己家啊,拿著就吃。”
路明非無奈聳了聳肩:“師姐,你確定他還能回話。”
畢竟這麼規模的失血,能醒來,都不是碳基生物了好吧。
不過這些路明非當然不會吐槽出聲,而是解釋道:“放心,沒毒。”
說著,又拿起一片吃了起來。
諾諾翹著這副模樣,無奈托著下巴,手還是從薯片袋裡拿出一片咀嚼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整個候車間竟然都在發生顫抖。
頂部時不時落下幾塊不算太大的碎石,路明非隨手一揮便將其擊碎。
但候車間深處裡傳出來的動靜,不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還不等他朝著深處看去,竟有一大塊碎石直接飛出。
路明非當即一把將諾諾抱入懷裡,反手一推麵前便多出一個小土堆,將其身形遮擋其後。
白玉長劍飛射而出一把挑起躺屍的芬裡厄與趙孟華,便回到他的身旁。
就聽見土堆後方鐵軌交接處傳來一道男女交談之聲。
諾諾撇頭用餘光打量了一眼,隻見濃濃的灰塵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