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
江戶是日本自德川幕府時代以來的主要都市之一。明治維新遷都江戶,後世改名為東京。
早川家
早川太太一大清早便備差人了飯食,在廚房熱著。畢竟這位租客出手大方,要求也少,隻要庭院足夠安靜便可。
一清早,早川太太的朋友帶來一個漆盤,二人讚不絕口的誇讚了好一番,讓裡間的宋白芷也聽了個大概。
隻是她並不打算出去和這二位攀談,因為國人在這個時期並沒有話語權。再說了,即使過去攀談對她也沒有任何好處。
這是她在日本的第十三天,一切都在朝著她預期的方向發展。隻是,她的國籍讓她的學術研究變得有些舉步維艱。不,或許說讓不少同國籍的留學生舉步維艱。
而一部分留學生,便是在這種害怕掉腦袋,亦或是受不了恥辱,直接改了國籍。
她無意評價這些人的做法,也不在乎他們的選擇。隻是沒想到,火還是引到了她的身上。這些日子,那些調查員,隔三差五的便會便服‘走訪’。
實則,一查,二探,三監視。
早川太太捂著嘴,驚呼道:“天啊!這位井上千代子小姐可真是烈女!!”
即使這件事情已經發生已有三年,可這些女人,卻依舊為她的做法而感到讚同,並且引以為鑒。
似乎是聽到了宋白芷那處傳來的咳嗽聲,早川夫人倨傲道:“哦,天呐。不過,我想我們需要小點聲,不要打攪到裡頭的房客。”
宋白芷知道她們說的是誰。那是井上清一的新婚妻子,為了激勵參加侵華戰爭的丈夫,效忠天皇,在丈夫出征中華民國的前夜,她在丈夫身邊刎頸自殺。
你永遠不會明白日本人對於遼闊土地的渴望。也永遠不會明白,他們後期的謝罪不是真的懺悔,而是它處於低位。
宋白芷坐落於主臥,推開了窗。看著撏綿扯絮的大雪,仿佛坐定般靜默。
日本的枯山水講究侘寂,十年一景。隻是眼前的美中,有種人性的壓抑。不過在這種重壓之下反而讓她可以完全將自己陷入沉寂之中。
科學的存在賦予了“野獸者”們如同神隻般至高無上的權柄。
文學卻致力於讓本該粗魯,野蠻的“野獸”啟蒙,獲得比肩神明的品行。
隻是他們自稱禮儀之國,卻空學了表象。任由生命,乃至一切,陷入徹底頹豔的物哀美。
庭院前方的聲音似乎熱鬨了起來
早川太太喜悅道:“禦主人様!歡迎您到家,今日的雪下的可真大啊,我讓人備了熱湯,您是否要提前泡湯驅寒?”
早川先生抖去一身的積雪,將懷中的大包裹遞給了她。“做的好,你是位合格的女主人。對了,宋小姐還在嗎?這是她的東西……”
“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該死的天氣,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
宋白芷將桌上的文稿全部收了起來,沒過一會,便有傭人敲了窗。
女傭跪坐在窗外,雙手托舉著包裹,信紙,凍的瑟瑟發抖道:“宋小姐,有您的信件與包裹!”
未經允許,不得入內,是宋白芷的規矩。或許是不想失去這個大金主,早川家的傭人,奉行著她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