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的話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意,卻又透出隱隱的惋惜。淩霜月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卻沒有多言,靜靜地站在一旁。
祁璟收斂情緒,目光再次轉向她,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不過,你不必多想。我感興趣的,是你現在是否能忠心為我,其他的,不必多問。”
淩霜月微微一禮,冷靜應道:“屬下隻為尊主效命,絕無二心。”
祁璟聞言微微頷首,淡淡道:“很好。接下來的修行中,我會留意你的表現,莫要讓我失望。”
話音未落,祁璟便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祭壇上,陷入了更加深沉的思索之中。
淩霜月低頭退下,腦海中卻浮現出祁璟那深邃而充滿回憶的目光。這個人究竟在追尋什麼,她尚不得而知,但她清楚一件事——在血煞門中的身份越發特殊,也意味著每一步都需更加謹慎。
淩霜月剛要轉身離開,祁璟忽然冷淡地開口:“等一下。”她微微一愣,隨即止步,重新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他。
祁璟的目光深邃,緩緩說道:“你的血液如此特殊,不僅喚醒了陣法,還讓整個禁製比預想中要穩定得多。既然如此,往後每次祭煉靈陣時,我都希望能看到你在場。”他的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淩霜月卻能感到他話中的深意。
淩霜月垂下眼簾,低聲應道:“屬下明白。”
祁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微微一笑,眼神帶著一絲探究的冷意:“你可知,我為何會選擇你為血煞門的聖女?”
淩霜月微微一怔,抬眸對上他的視線,那雙深邃的眼中透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頓了頓,試探著回答:“也許尊主認為屬下……尚有可用之處?”
祁璟輕哼一聲,笑意更深,緩緩說道:“不錯,不過,可用之處並非全部。”他慢慢走向她,目光專注而犀利,低聲道:“你身上的氣息,帶著一絲血脈傳承的波動。我說它熟悉,並非毫無原因。”
淩霜月的心中一震,臉上卻保持著平靜:“尊主說笑了,屬下隻是一個普通的散修。”
祁璟不置可否地看著她,眼神中透出一絲玩味:“或許如此,但時間會證明一切。”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碰觸她的額頭,似乎在感應著什麼。淩霜月微微後退一步,祁璟卻沒有放開,反而湊得更近,低聲道:“莫要逃避。”
淩霜月冷靜地注視著他,壓抑住內心的波動,平靜應道:“屬下唯尊主之命是從。”
祁璟微微一笑,終於鬆開手,眼神中卻透著幾分意味深長:“很好,去吧。”
淩霜月微微行禮,隨後轉身離去,內心卻已暗暗提防。她能感覺到祁璟對她的疑慮和興趣,但他尚未完全察覺到她的真實身份。如今在血煞門中,麵對這個神秘而危險的尊主,她必須步步謹慎。
淩霜月走出祁璟的視線後,放緩了步伐,抬手觸了觸脖頸,那裡還殘留著微微的刺痛。祁璟咬破她肌膚時的冷酷,以及言語中試探的暗示,令她心頭升起一絲不安。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身後隱隱傳來一陣笑聲,那是血煞門弟子低聲交談的聲音,他們對她的出入都表現出顯而易見的敬畏,聖女的地位讓她在這魔窟中高不可攀。但淩霜月心中清楚,她的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深淵。
不多時,她回到自己的居所。屋內清幽,杜青塵正倚靠在門邊等候她,見她歸來,臉上露出一絲關切之色:“淩道友,今天怎麼去了這麼久?”
淩霜月勉強露出一絲微笑,搖頭道:“無妨,隻是尊主吩咐了一些事情。”
杜青塵瞧著她的神色,仍有些擔憂:“血煞門的人對你始終若即若離,尊主更是神秘莫測。若真有危險,你可千萬不要勉強。”
淩霜月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苦笑,低聲道:“在這裡,除了小心彆無選擇。現在我們還沒有足夠的力量能脫身。”她的語氣平靜中透出一絲堅定。
淩霜月話音剛落,屋內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鄴風從屋角的小榻上抬起頭來,眼神中帶著些許迷茫和擔憂。他身形消瘦,眉宇間透著幾分拘謹,看著淩霜月,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有些猶豫。
見狀,杜青塵走過去,輕輕拍了拍鄴風的肩膀,低聲道:“醒了?不要擔心,跟著我們,暫時不會有危險。”
鄴風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安慰。儘管心有忐忑,但這些天與杜青塵和淩霜月相處下來,他漸漸對他們產生了一些依賴,在這陰森冷厲的血煞門中,他們是他唯一的依靠。他低聲說道:“我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我會儘量小心,不拖累你們。”
淩霜月聞言,目光微柔,看向鄴風:“你能冷靜應對,已是莫大的幫助了。”她語氣溫和,儘量緩解他的不安,“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這血煞門中的人個個城府極深,我們隻要稍有疏忽,便會落入他們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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