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上乾乾淨淨，連一絲肉都沒有。
陸苒清臉色很不好看，看了一眼便彆過了頭。
終究是末日害人。
“苒清姐姐，這，這骨頭為何……”張霄俊郎的臉，一片蒼白，手止不住的發抖，聲音都帶上了顫抖。
“就是你想的那樣。”陸苒清看了眼專注著啃麵包的女人，歎了口氣，牽著男人回了房間。
屋裡的暖意，稍稍驅散一身寒冷。
眉毛發絲上結起的霜寒，不過片刻就融化。
“擦擦吧。”陸苒清丟給張霄一條毛巾，歎氣道：“我也不想，可沒辦法，我也隻是想要活下去。”
“或許我能救她，可救的了一個，救不了一萬個，一旦我們開了這個門，就不是救一個還是救兩個的事情了，局麵回變得不可控起來。”
“所以那扇門，絕對不可以打開，你明白嗎張霄？”說完，看向臉色蒼白如紙的張霄。
陸苒清這些話是對自己說，也是對張霄說。
都是法治社會和平年代過來的，若是有法子，她也不想走到這個份上，對待自己的同胞槍口相向，多麼的諷刺。
可若是她自己的都活不下去了，如何有餘力去幫助彆人？
更何況，下麵的人，巴不得讓他們打開門，來來回回已經試探好幾次了，不是讓老弱婦孺上來，就是年輕女人，甚至是孕婦，殘疾人這些弱勢群體。
想要以此來激發他們的同情心。
底下住著的，或許有好人，但絕大多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知道的。”張霄點點頭：“苒清姐姐放心，我絕對不會動惻隱之心，隻是，我沒想到，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們，我們都是人不是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如今雪下了這麼久，就算是囤滿了兩個冰箱的食物，也該消耗殆儘了，就算是垃圾，也都該吃完了，那你說，在這樣的條件下，如何會有肉香氣傳來？”
陸苒清臉色也不是很好：“我們沒做錯，我們也隻是想要活下去，若是有能力，我也想幫助他們，可他們……，說實話，我不敢。”
一旦伸以援手，就怕他們將自己都啃噬殆儘。
“算了，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陸苒清拍拍張霄的肩膀：“你若是實在怕，今天晚上可以睡在我這邊。”
“嗯。”張霄點點頭，少年嗓音帶著幾分害怕。
陸苒清沒在說話。
張霄才畢業不久，年紀比她還要小上三歲，膽子小，溫溫柔柔的，長相乾淨，一看就是個從小生活環境不會太差的。
如今麵對這些，穩不住也正常。
可她自己又不是如此呢。
壓住顫抖的手，陸苒清強行逼自己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