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如果她說“這監控裡拍的不是我”還能狡辯。
可她說的是頭發長短。
杜宇沒有想繼續跟趙曉夢爭辯的意思,畢竟要承認早就承認了,再僵持下去隻會浪費時間。
老刑警辦案,不必打破砂鍋問到底,通過嫌疑人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其實心裡就有數了。
“我們問過了你常去的理發店的老板,她說你昨天去把長發剪掉了,為什麼?”
也許男人會突然想著換一個發型,但女人絕不會無緣無故把長發全部剪掉。
一定有什麼特彆的原因。
趙曉夢在路上就猜到了警察也許會問這個,立馬說:“我沒有工作,也沒有很多零花錢,所以就把頭發賣了……我微信裡還有賣頭發掙的幾百塊錢,不信你看。”
說著她掏出手機,給杜宇看自己微信的轉賬記錄。
杜宇在這之後又問了很多關於時間和細節的問題,趙曉夢在意識到自己言多必失之後就保持緘默了,任憑怎麼問就是一句話也不說,導致筆錄工作陷入了僵局。
從審訊室回到辦公室,杜宇跟許意卿商量對策。
杜宇說:“我現在能百分之九十九確定趙曉夢有問題了,而且就是你口中說的第一個動手的嫌疑人。”
許意卿點頭:“確實符合熟人的特征,但她跟李月月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杜宇說:“趙曉夢不會說的,不然就是變相告訴了我們她的動機。”
許意卿問:“隻能等她親自開口承認罪行嗎?那這樣是不是找個心理醫生來效果會更好些,比如給她施壓,突破心理防線。”
杜宇搖頭:“很難的,還是得找實際證據……要是能找到指紋就好了。”
案發現場幾乎什麼線索都找不到,不管是指紋還是dna都沒有留下。
重案組當然不相信這麼乾淨的犯罪現場,是趙曉夢這樣看上去就漏洞百出的普通女孩的手筆。
他們更願意相信是第二個凶手打掃了現場——
那個情深意切到願意為趙曉夢開脫頂罪的人!
他不光有著殘忍到分屍的手段,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質,還有細致入微的反偵察能力。
杜宇說:“第二個凶手把所有的痕跡都擦拭過了,門把手、杯子、地板……他甚至於帶著鞋套進的李月月家。這樣謹慎的凶手非常難對付。”
許意卿明白了:“大概趙曉夢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確信隻要什麼都不說就能逃脫製裁……甚至於把頭發剪短都有可能是第二個凶手給趙曉夢出的主意。”
杜宇歎了口氣:“我已經讓重案組同事去調查趙曉夢的人際關係了,看看到底是誰在幫她。不過這樣的人就算是查到了也無濟於事,肯定不會承認的。”
能做下李月月碎屍案這樣的凶手心理素質必然強大,杜宇那些尋常的審訊手段恐怕會不管用。
頓了頓,他感慨:“所以還是得有確鑿的證據能讓趙曉夢開口,最好是讓她無法狡辯的那種……監控肯定是不行的。”
許意卿想了想問:“比如指紋或者是dna?”
杜宇點頭:“對,但是很可惜,現場已經裡裡外外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刑偵科的同事就差住在案發現場了,但什麼也沒找到。”
一個想法突然在許意卿腦海裡迸發。
“也許……指紋不在現場呢?”許意卿問。
杜宇不明所以:“不在現場的指紋有什麼用呢?”
許意卿看向他:“如果凶手百密一疏的話,我知道哪裡會有指紋——那堆被我們忽視了的、從一開始就跟著李月月屍體離開案發現場的狗骸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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