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躲正主,小偷躲警察,犯了錯的孩子躲父母,沒寫作業的學生躲老師,遲到的員工躲領導。
周詩立馬說:“沒錯,就是這個,因為李成害怕。問題就是,李成在怕些什麼……畢竟當時劉竹花還沒死,完全不存在過失殺人隱瞞真相的可能……雖然王小翠討厭自己丈夫,但在仇家上門被打這件事上,我的側寫結果是王小翠會站在李成那邊支持他。”
杜宇想了想,“因為李成是入贅的,所以打心底裡是怕老婆的,害怕王小翠見家裡有人所以誤會?”
許意卿搖頭:“我覺得這應該沒什麼好怕的吧?當時李成的家裡有很多人,又不是單獨他們倆個……何況劉竹花是突然造訪,其他人也能給李成作證。”
說了這麼多,在場的人都不笨,於是經過周詩的這麼一提醒,大家立馬察覺到了,應該跟劉竹花與李成等人的爭吵有關——
在李成認知中,那是絕對不能被妻子知道的事。
於是周詩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李成強奸劉竹花,除了失溫症導致的誤會之外,說不定遠不止見色起意那麼簡單。怕老婆知道卻不怕朋友知道,大概率是與性有關。”
許意卿說:“而且彆忘了,劉竹花十分缺錢,相對的李成的家境很富裕。”
一個女人在正月裡突然拜訪了堪稱地頭蛇的村長家,不知說了些什麼,被以村長為首的村霸們拳打腳踢。
杜宇篤定道:“按照我以往辦案的經驗,劉竹花手裡應該是握有李成等人的把柄,以此敲詐勒索。而李成等人惱羞成怒,毆打了劉竹花。”
他提出那麼幾種可能。
幾率比較大的,就是劉竹花很早的時候就跟李成有染,而且不是你情我願的那種。
這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直接導致了他們之間的仇恨和矛盾,甚至有可能是導致劉竹花進城務工的直接原因。
這是劉竹花對李成的把柄,被她牢牢攥在手裡,與仇恨一起小心嗬護著,以備將來有一天狠狠地咬李成一口。
緊接著她又收集了這群村霸更多的把柄。
終於在火災的前一天晚上,劉竹花認定時機成熟,於是上門勒索,以此換取大量錢財。
“是因為她兒子的病。”杜宇歎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推理依據:“她兒子的病需要很多錢。”
許意卿蹙眉,“這種勒索行為成功基本為零。一個女人單刀赴會敲詐六個男人,怎麼想也不會成功的。”
這就好比是劫匪劫持了人質的照片,毫無威懾力。
周詩糾正:“是七個,李成的小兒子現在還在醫院的icu病房裡躺著。”
在一旁做記錄的林生抬起頭,猶猶豫豫說:“也許……她壓根就沒打算活呢?”
許意卿跟杜宇轉頭看他。
這讓一直以來都隻負責解剖的林生有些壓力,便趕忙補充:“許哥,杜隊。你們也說了,死者生前買了大量的意外保險……這肯定是有原因的。反正我第一念頭就是誰買這麼多保險,要麼不想活了給家人留一筆錢,要麼有預感自己要出事。”
“有道理!”
杜宇眼睛一亮,拍了拍林生肩膀以示鼓勵。
他看向許意卿:“老許,你說劉竹花會不會做了兩手打算?敲詐勒索如果成了能拿一大筆錢,如果敲詐不成就燒死自己和李成,還能拉他全家陪葬,這樣也能拿到那十幾家保險公司的意外賠償。”
許意卿歪了歪腦袋:“你是說李成家的火是劉竹花放的?”
杜宇點頭,信誓旦旦。
許意卿反駁:“你要是說劉竹花敲詐成功了以後放火滅口還有些可信度,但劉竹花因為意外被凍死了,怎麼放火?”
杜宇愣住了。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周圍的氛圍瞬間凝固了。
劉竹花想燒死李成一家給自己陪葬,卻意外先死了。
死人當然不可能殺人……
所以她有幫凶!
他眉頭緊皺,咬著牙低聲罵了一句:“又是那狗日的!”
當一起案件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後,剩下的那個再離譜也是真相。
沒人會覺得李成在經曆了被敲詐勒索、強奸、意外致人死亡、協商毀屍之後,卻死於意外失火。
專案組在查到【幫凶】住在劉竹花宿舍裡之後,其實心裡就一直在提防著對方何時會出現。
此時此刻許意卿提出了這個想法以後,瞬間就讓專案組的三個人達成了共識。
“接下來的案件調查方向,要往劉竹花存在主觀縱火意向,並且有同夥從旁協助這個點上靠攏。”杜宇給重案組的後勤打去了電話:“跟局裡的領導說,這起火災已經基本排除意外的可能性了,接下來由【幫凶】專案組接手。”
重案組的後勤民警火速響應,開始轉變調查方向。
隻不過農村很少會安裝監控,即便是調取附近公路的攝像頭,也很難在雪夜當中抓住一個經驗十足的老狐狸。
與此同時,重案組的後勤也給了杜宇一個好消息——
躺在醫院icu裡的那個名火場幸存者醒了!
許意卿跟杜宇馬不停蹄趕往江城市人民醫院,周詩比他們先到,正跟神情激動的王小翠一起與主治醫生談話。
王小翠那肥胖的身體跪在地上,一個勁給醫生磕頭,磕完了頭嘴裡卻念叨著感謝佛祖之類的話。
在她愚昧的認知中,救活自己兒子的主要功臣,是這幾天自己去各種廟裡磕頭的那些佛像。
如若不這麼想,那自己這幾天的頭不是白磕了?
杜宇問:“病人現在情況怎麼樣?”
主治醫生回答:“已經基本恢複了意識,但仍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燒傷極有可能帶來感染,即便是現在看起來好轉,也許……”
他頓了頓,避免被家屬聽到,小聲跟杜宇說:“有可能一個晚上情況就急轉直下,畢竟感染這種事,誰也說不好。”
燒傷致死的醫療事件裡,有90都是死於之後的感染,全身大麵積的燒傷感染饒是醫生也回天乏術。
杜宇點了點頭:“那我們什麼時候能跟他聊一聊?”
既然當晚唯一活著的證人隨時有危險,那他這個做刑警的也隻能強壓著心裡的同情,一切以案子為重。
“現在可以試試。”主治醫生說:“病人醒了以後其實就一直在說些什麼,我們不懂。但我要提醒一下,警察同誌,可不能刺激他。”
想問一下各位讀者,遇到推理過程不方便分章的情況,是斷開發兩章還是合章?
您可以留下寶貴意見,我都能看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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