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說,熹和便對虎口上的繭更加在意。
林山倦也在想她為什麼忽然問這個,走神間手上的力氣難免一下輕一下重,捏疼了熹和。
“不必按了!”她忽然製止,林山倦收回手,聽出她語氣不對勁,下意識探過身問:“怎麼了?”
熹和吸了口氣,擺出笑眯眯的表情:“駙馬心不在此處,便不勞煩駙馬。嬤嬤明日便到,駙馬還是會偏殿去準備吧。”
剛不是挺享受的嗎?怎麼忽然又生氣了?
林山倦摸不透她的脾氣,但聽說能走還是鬆了口氣,痛快離開。
看來是那個探子走了,她猜測。
林山倦前腳才走,熹和心裡也冒出同樣的念頭——這個探子走了。
她揉揉頸側被捏疼的位置,吩咐月留:“她虎口有繭,約莫擅弓箭,你找個時間試試她。”
月留應聲答應下來,遲疑道:“若不然再叫個人來殿下跟前伺候?”
自從畫兒暴露之後,不知熹和覺得心寒還是心生防備,再沒有一個丫鬟能貼身伺候。
熹和想起剛剛瞧見的一幕,若有所思:“把那個曉兒叫過來聽用吧,她和林山倦似乎有些聯係,不如放在眼前看著。”
第二天,林山倦就見到了那四個滿臉堆笑的教養嬤嬤,她們統一穿著顏色十分暗沉的衣服,甚至臉上的皺紋都是那麼像的,好像四個npc排列在一起,齊齊給林山倦見了禮。
林山倦覺得自己養了一晚上的精氣神兒,才見麵就迅速流逝了。
她極其不願接受這個事實,總覺得好似看到四個教語文的班主任站在眼前。
“見過駙馬爺。”
林山倦摸摸臉,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客氣的話,就被四個嬤嬤你一言我一語灌了一腦袋知識。
她覺得自己像一根腸,由舒適的乾癟狀態,被四個嬤嬤塞成不舒適的腫脹狀態。
這才是真正的精神淩辱!
這簡直就是洗腦!!
林山倦痛苦不已,隻聽了半天就受不了了,趁著嬤嬤們去吃晚飯的時候跑到白恕那兒躲清淨。
可這一舉動直接把嬤嬤激怒了——身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女駙馬,竟然在成婚之前鑽進一男子房中???
這一下午的話看來都白說了!為首的嬤嬤振臂一呼:“我們幾人為公主所差遣而來,今兒定要和駙馬把禮數說清楚!”
林山倦隻覺天都塌了,她似乎聽到這四個人真正想說的話——
老姐妹們,這人寡廉鮮恥!彆多說了!今晚加班!
白恕愛莫能助,實際上他不但愛莫能助,還被以“阻礙駙馬學習禮數”的罪名發到小廝的大通鋪去睡了。
四個嬤嬤花了一下午加大半個晚上的時間,對林山倦進行了心靈上的深切疏導。
彼時林山倦目光呆滯,甚至殺人的衝動複蘇了,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才強忍下來。
恭恭敬敬送走嬤嬤,林山倦的肚子也欺軟怕硬地開始叫——她沒吃晚飯。
被折磨這麼久,她早就餓得頭昏眼花,吊著一口氣摸到膳房找吃的。
夜深人靜,隻有三兩隊侍衛在府裡走動。
腦子裡自動跳出一句“不可深夜走動”,林山倦一驚,迅速倒到耳朵——完蛋了,怎麼還真的被洗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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