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繃斷了老鴇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她大著舌頭喊:
“林司!林司饒命!我說!我什麼都說!”
齊圳停了動作,看著林山倦,等她開口。
林山倦眸色冰冷,身上的殺氣再也不加掩飾,“齊圳,是想我自己動手是麼?”
齊圳也被嚇了一跳,手都有些顫抖,“是!不勞林司動手!”
老鴇劇烈地掙紮著,濃濃的驚恐打開了她死命捂著的開關。
“是趙宣!送到這兒的姑娘都送給巡撫趙宣!林司!饒命啊林司!我都說!求林司聽我一言!”
齊圳又停下動作,林山倦沒再說話,負著手背對著她。
老鴇見有一線生機,立刻重新跪好,聲音早就沒了嬌媚,鬢發也胡亂地散落下來,臉上猙獰的血口還未凝合,滲出血珠滴在衣服上。
“我是前一年才接這生意的,姑娘們的來源我真的不知道,每次就是田四兒等人送到我這兒,我再送去趙宣府裡,然後就不知道他怎麼處置了。我說的句句實話!絕沒一句虛言!林司!求您留我一條命!我什麼都說!”
她撕心裂肺地交代完,見林山倦依舊沒動作,趕忙爬過去抱住林山倦的腿哭訴。
“林司!求求您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求您信我!我都說的真的!”
林山倦:……
為什麼,這裡的,每個人,都喜歡,抱著,我的腿,弄臟我!的!衣!服!
我的衣服!!!
林山倦憤憤地把老鴇踢到一邊,一臉肉疼地看著沾滿了血跡的下擺,比起鼻涕更讓她惡心。
屋裡的司屬麵麵相覷,誰也沒敢出聲,眼觀鼻鼻觀心地盯著腳尖。
祁照眠目睹了整場審訊。
她並沒進來打擾的原因,一方麵是想看看林山倦審訊的手段,另一方麵,也是對她未曾見過的林山倦的另一麵很好奇。
林山倦似乎很擅長攻心,不但能抓住犯人的痛點,還能很好地把握審訊的節奏。
先是給老鴇製造恐慌,然後又讓其在瀕臨崩潰的時刻,主動為自己搏出一條活路。
這樣不但有審訊的效率,還能保證證詞的真實性,確實是不錯的手段。
隻不過讓她意外的是,老鴇牽涉到自己的那幾句話,似乎真的讓她生氣了。
她生氣的原因好像也沒有更多方麵可以分析,大概真是如她所說,因為彆人侮辱自己,她便覺得不悅。
為何不悅?
她暫且想不出,不過更叫她在意的,是此刻林山倦一臉苦兮兮的表情。
上一秒還從容不迫,現在就拉著衣服又氣又惱,實在讓她忍俊不禁。
她收起不解的心思,施施然走了進去,出言打破了牢房裡沉重的氣氛。
“什麼人欺負本宮的駙馬了,怎麼這麼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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