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雙眸之中,有著一些思念與掙紮。
“不是你們太虛宗的人?嗬嗬,你們記性還真是不好!”秦定江笑容森冷,“那老夫便提示提示你們,六十年前,天行山八大勢力圍攻太虛宗,諸位可還記得?”
六十年前?
眾人麵色微凝。
旋即!
腦海中紛紛浮現出那一日的畫麵!
那個時候的太虛宗,還是天行山的大宗門,八大勢力共同上山,圍攻太虛宗,一切的一切,隻是因為一個人!
杜廣生!
當想到這三個字。
眾人瞳孔驟縮。
再次望向那血霧凝聚出的老者!
六十年過去,他們沒有太大的變化,然而杜廣生變化卻太大了,不再有往日的風采,如遲暮老人,麵容滿是褶皺,行將就木,也不怪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而是和六十年前風采耀人的杜廣生,完全判若兩人,很難想象他這些年都經曆過一些什麼。
“如何?”
秦定江道“想起來了嗎?現在,要請天星學院,儘管去請,殺我兒子以及三名長老,此仇不共戴天,我血月宗怎能不報!”
“林城決,今日你若不投,我便踏平太虛宗!”
“從此,太虛宗自天行山除名!”
秦定江聲若雷霆,響徹雲霄!
整個太虛宗,一片沉默!
證據在前!
就算現在通知天星學院,也不會有人管他們。
“宗主,我等願與太虛宗共存亡!”
“宗主,我等願誓死追隨!”
“請宗主決策,我等誓死追隨!”
“誓死追隨太虛宗!”
“與太虛宗共存亡!”
沉寂之中,一名長老帶頭,而後,整個太虛宗五百餘人,全都紛紛出聲!
林城決抬手,他們的聲音這才安靜下去。
他目視秦定江“第一、當初杜廣生已經逐出太虛宗,不屬於我太虛宗的人。第二、他既然回到天行山,闖下禍,那麼我這個做師父的,自然要認。”
“這件事和太虛宗無關!”
“此事,我林城決一力承擔!”
林城決兩百餘歲,看上去卻隻有六十多一般,說話中氣十足。
他很清楚,血月宗此番前來,複仇是假,要借此機會滅掉太虛宗是真,如今的太虛宗,早已不是當年的太虛宗,如果和秦定江正麵交鋒,必然死傷無數,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性!
唯有他這個宗主交出性命,秦定江才無話可說!
“鏘!”
林城決話音未落!
一柄利劍飛上高空,倒垂而下!
當他聲音落下,長劍急速墜落,向他頭顱斬下!
“宗主!”
“師尊!”
“……”
太虛宗眾人麵色大變!
想要上前,卻已經來不及!
林城決是他們之中的最強者,他要自刎,無人能阻!
一劍墜落,眨眼便至!
秦定江都傻了!
萬萬沒想到林城決如此果斷,他可不希望對方就這樣掛掉,否則他還真不好再對太虛宗出手。
然而,
林城決太果斷!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所有人都以為林城決必死之際!
“嗡!”
忽然!
一陣顫鳴!
隻見那長劍瞬間停滯,距離林城決隻有不到一毫米!
但凡晚個一秒,它便會貫穿而下!
林城決原本已經閉眼等死。
長劍懸停,疑惑的睜開眼。
幾乎同一秒!
兩道身影急速掠來,穿過防禦罩,出現在他的身前。
“師尊!”
杜廣生微微欠身、行禮!
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廣生!”
林城決將他扶起“你……這些年,還好嗎?”
時隔數十年,師徒二人再相見,物是人非事事休。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
這些年,他也很想念杜廣生。
甚至,就連這太虛宗結界的進入方式都未曾修改,不為彆的,隻為等杜廣生歸來。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六十餘年!
“師兄!”
“師弟!”
“廣生!”
杜廣生的師兄弟們也是一怔。
紛紛打招呼。
雖然眼前的事是因杜廣生而起,但他們卻從沒想過要怪他,進了太虛宗就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當年八大勢力圍困太虛宗,他們這些人也沒怪過杜廣生一點,何況今日?
“師尊,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緩過勁的杜廣生,趕緊向林城決道“這是葉擘,我在世俗收的弟子,也是您的徒孫。”
“師祖!”
葉擘嘴角帶著一絲和煦的笑容,稍稍行禮,接著就道
“一群宵小犯境,您何必自刎,這禍是徒兒惹來的,徒兒將他們殺了便是!”
“小子,你彆衝動!”
“對啊,秦定江那老頭天星巔峰,你才什麼境界?”
“快躲到後麵去,我等護你周全!”
雖然第一次見麵,但葉擘很是討人喜歡,眾人紛紛出言。
“諸位,在此等我便是。”
葉擘微微一笑。
旋即!
拔出斷龍,一步踏出結界!
“小子,就是你殺了我兒?!”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秦定江一眼便是認出葉擘“好大的狗膽,竟敢出來臨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這小子瘋了吧?”
“哈哈哈,宗主,這種垃圾哪裡需要您出手,交給我來,用他的頭祭旗!”
一名太上長老主動請戰。
“好!”
秦定江道“龍修遠,他的命就交給你!”
“宗主放心,我去去就來!”
“鏘!”
一杆偃月刀祭出。
龍修遠胯下雄獅發出一聲低吼,向葉擘衝撞而來,同時偃月刀揮舞,斬向葉擘。
“你也配?”
葉擘冷笑!
騰空而起,一劍斬出!
“噗嗤!”
不到半秒,龍修遠人首分離,胯下雄獅更是當場爆炸。
葉擘目光一旋,雙目如電,掃向秦定江,沒有二話,直接殺了過去,一陣絢爛的光芒伴隨著天地震動,不到十個呼吸,秦定江的腦袋便是被葉擘提在手裡,他一手持劍,一手提頭,屹立半空,俯視血月宗千人,悠悠之音傳遍天地
“秦定江已死,剩下的人,跪者……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