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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的夜寒得刺骨。
楊再興的輕騎兵裹著草席渡河,馬蹄用布包得嚴嚴實實。
到了對岸,他翻身下馬,槍尖挑起張契券樣本:“跟我走十八鄉,每到一處,先找祠堂,再找鄉老。”
第一處是張家莊。
祠堂的老榆樹下,鄉老張伯頭撚著胡子:“小將軍,這契券能當飯吃?”
楊再興不答話,從懷裡掏出卷泛黃的紙——是秦溪照著舊檔仿造的偽地契,上麵蓋著已死二十年的裡正私印。
“您家的五畝良田,在這契上寫著‘抵了稅’。”
他劃著火折子,紙卷“騰”地燒起來,“可您去年還在交這五畝的稅糧,不是麼?”
老張伯的手抖了。
他突然跪在雪地裡,扒開祠堂台階下的土——那裡埋著他父親的地契,被老鼠啃得隻剩半角。“天殺的……”他咬著牙,“小將軍,我幫著查!”
楊再興的五百輕騎在十八鄉轉了三日,每到一處,祠堂前的契券樣本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有個老婦人攥著契券哭:“我兒子當年被誣偷牛,要是能昭雪……”
楊再興立刻命人記下她的名字:“三日後,帶地保來認檔。”
與此同時,嵩山腳下的平原上,趙雲的玄甲軍與顏良的袁軍對壘。
顏良騎著赤炭馬衝出來,鐵槊指向趙雲:“豎子敢與某單挑?”
趙雲卻穩坐在青騅馬上,身後的親衛捧來一卷竹簡。“傳我的話。”他對使者道,“念給他們聽。”
使者策馬到陣前,展開竹簡:“洛陽城南破廟,七老護檔殉難。周謨,年六十四,前廷尉小吏;徐翁,年七十,太學博士……他們護的不是廢紙,是你們的田,你們的冤!”
顏良的臉漲得通紅。
他揮槊斬了使者,血濺在竹簡上,卻見自家陣中突然傳來哭聲——有個小兵扔了長槍,跪在地上喊:“俺娘的地!俺娘的地被裡正偷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像星火燎原。
“放箭!”顏良吼道。
可他的令旗剛舉起來,“嗖”的一聲,花榮的箭穿透旗繩,帥旗“嘩啦”落下來。
趙雲趁機拍馬,雁行陣如鐵翼展開,不是往敵陣衝,而是繞到兩側——他要的不是殺人,是讓袁軍士兵看清玄甲軍背上的契券竹筒。
“降者領券!”玄甲軍的喊聲響徹平原。
顏良的馬前卒們麵麵相覷,有人扔了兵器,有人往玄甲軍陣中跑。
顏良的鐵槊砸在地上,濺起老高的雪:“撤!”
三日後的洛陽南門,城牆上的石灰標語在陽光下格外刺眼:“真人未至,朕意先達。”
周謨站在人群裡,舉著那枚染血的印拓片。
百姓們舉著契券樣本,喊著要找稅吏對賬。
袁軍的守將縮在府衙裡,聽著外麵的喧鬨,手心裡全是汗。
觀雲台上,劉甸望著北方的天空。
童飛遞來盞熱酒,他卻沒接,隻是指著洛陽方向笑道:“你看,他們自己拆牆了。”
“陛下的民心,比千軍萬馬都快。”童飛也笑了。
這時,北方的天空劃過一道流星,比前日更亮,墜在長安廢墟的方向。
劉甸眯起眼,像是看到了什麼,又像是在等什麼。
而此刻的周謨,已經在雪地裡走了七日。
他的布衫破成了縷,腿傷潰爛發臭,可懷裡的銅箱捂得嚴嚴實實。
前麵就是南陽邊界,他望著遠處的山影,喉嚨裡發出嘶啞的笑:“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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