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敏冷冷地看著他,並沒有去接那布包。
馮全有雙眼之中蓄滿了淚水,依舊固執的將布包舉在馮敏麵前。
秦立看的,微微歎了一口氣。
人啊,做壞人容易,做好人難,特彆是浪子回頭的人,更是難上加難。
有色的眼鏡,偏見的束縛,往往讓他們很難堅定不移地,走完改邪歸正這條路。
秦立上前,將馮全有手中的布包接了過來。
馮敏看了看秦立,倒是沒說什麼。
“來了,時去坐會吧,喝杯茶,我給娘說一聲,也和娘見見。”秦立說道。
“彆,秦立,這麼多年來,我和全福兩個,傷娘的心傷的太深了,娘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原諒我們,這大過年的,我們就不惹娘生氣了。”
“我們兩兄弟,也沒彆的,隻是給娘送點吃的。我們就回去了,小敏,對不起,大過年的,讓你不高興了。外麵冷,你們回去吧,我們這就走。”
馮全有說著,便轉身和馮全福蹣跚著朝回走去。
寒冷的天氣,冷清的街道,配上略顯寂寥的兩兄弟的背影。
很是傷感的一道年輪。
秦立招了招手,秦小虎出現在秦立麵前:“立哥。”
“去把他們倆送回家吧,靠兩條腿,要走到下半夜了,晚上的路可不太平。順便把我留在後背箱裡的東西,留給他們過年用吧。”
“好的,立哥。”
馮敏看了看秦立,沒有說話,接過秦立手中的布包,轉身回了院子。
她能說什麼呢?她隻希望秦立沒有看錯,自己的兩個哥哥已經徹底改變了,這樣,或許,自己的母親,晚年,過的會更加幸福。
馮敏知道,自己的母親,雖然平時,看不出任何異常,但偶爾獨處的時候,卻很容易發呆,有時候也會偷偷抹眼淚。
自己母親心裡其實並沒有,完全放下自己的兩個哥哥,她所期望的,還是兩個兒子能給她養老。也好讓她能在自己的親家麵前,在一眾晚輩麵前,活著有些體麵。
“娘,大哥和二哥來了。他們說,你最喜歡吃油麵托,所以,給你專門炸了一些送來。”
馮敏一邊說,一邊注意著馮齊氏的表情變化。
馮齊氏先是一愣,接著,眼底深處,隱隱透露出一絲欣慰。接著,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哼,他們來乾什麼?不是已經和我們劃清關係了嗎?”
“娘,或許,他們真的變了吧。秦立經常和村長叔通電話,對大哥二哥的變化,還是很清楚的。您看看吧,大哥二哥,沒臉見您,秦立先送他們回家了,如果您原諒了他們,就給我說一聲,到時候,把他們都搬公社來吧。這樣,我們三個都可以守在你身邊。”
“房子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秦立早就準備好了,西邊相臨的兩個院子。這樣,大家都住在一起,以後,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馮敏淡淡地說道。
“再說吧,人啊,變壞很容易,但是,想變好,就會很難。我怕他們沒有改好,會給小立你們兩個帶來禍端。再看看吧。”
馮齊氏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
“行,娘,反正,以後,你有了什麼想法,隨時,都給我說。我會去安排的。”馮敏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