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貴妃眼裡儘是恨意,對雲鳳的恨,對花無缺的恨,對這個世間的恨意。
她有些恍惚,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這麼多年的忍辱負重,臥薪嘗膽究竟是為了什麼?
給自己親生兒子下藥,想讓他做到無情無愛,強迫他要將世間的女人都當做玩物。
可他最終還是動了情,還是對敵人的女兒用情至深。
這讓她所有的努力都成了一個笑話,而今,聽著雲鳳棲說著花無缺的決心,更是讓她心寒。
從始至終,她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枉她還一心想著,如果不是雲鳳棲,或許他就不會離開自己。
如果他知道,他們之間有一個孩子,說不定,會回到她身邊。
現在看來,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萱貴妃手上的力度慢慢的在鬆動,浩歌找準機會,準備在她與雲可青錯開的一瞬間直接動手。
而隻是一瞬間,萱貴妃清醒了過來,防備的看著對麵蠢蠢欲動的眾人。
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刀尖已經沒入雲可青心口,有少量鮮血流了出來。
雲鳳棲和雲可青的一眾夫郎都心驚不已,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你們休想動些歪心思,再妄動,我就直接了結了她。”
“你將她放了,本皇過來換她。”雲鳳棲不想再見到雲可青受傷,這是千尋留給她唯一的血脈。
她不想因為自己都關係,連累到她,因為她相信隻要他們的女兒好好的活著,快樂的活著,千尋總有一日會回到她身邊。
他們再次相遇,他會誇她,把他們的女兒照顧得很好。
“哈哈哈,你過來換她?你當我傻嗎?”
“那你要如何?”雲鳳棲對這個瘋癲的女人實在是深惡痛絕。
“我要你自裁在我麵前,還要用你們之間最珍貴的東西,也算是給你們這段孽緣做個了結。”
語畢,一個侍女端著一個托盤走到雲鳳棲麵前。
雲鳳棲拉開蓋在上麵的絲巾,入眼的是一支非常精致的發簪。
看見此物,雲鳳棲眼角的淚花忽閃,一些畫麵在她腦海中不停的回放。
一個絕色容顏的女子坐在鏡前,身後站著一個如玉般的少年。
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正給女子梳著發髻。
他有一雙非常靈巧的手,每每編織出來的發髻都能讓女子喜笑顏開。
而今天,在他綰好發髻後,取出一支精美的發簪插在了她的頭上。
“這是哪裡來的?”女子看著頭上這支不算名貴卻很是精美的發釵問道。
“這是無缺親手做的,雖然跟宮裡那些名工巧匠做出來的珠釵沒法比。”
“但無缺希望,它能陪著鳳棲陛下,就像無缺這樣,默默的守著陛下。”
雲鳳棲握住他的手,柔聲說道:“我覺得這個就很好看,咱們無缺的手是真的很巧。”
花無缺得到誇獎,笑容更加燦爛了。
“陛下,無缺能有幸陪在你身邊,是無缺的幸福,進宮的這些日子,也是無缺最快樂的時光。”
他是雲鳳棲身邊幾個側君中,最溫柔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