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規矩……”我輕輕重複著這四個字，感覺舌尖都有些發苦。
一股寒意，像調皮的小蛇，沿著我的脊椎骨往上爬，一直涼到了後腦勺。
大殿裡靜得可怕，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像無數探照燈，照得我無所遁形。
我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咚咚咚”的跳動聲，一下又一下，敲擊著我的耳膜，震得我頭皮發麻。
玄風長老那張老臉，此刻就像一塊風乾的橘子皮，皺巴巴的，布滿了深深的溝壑。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種誌在必得的光芒，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這老家夥，擺明了是想用祖師規矩來壓我，讓我知難而退！
哼，想得美！
楚師妹那尖細的聲音，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劃破了大殿裡凝重的氣氛：“蕭瑤師姐，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祖師規矩不可違，你難道想忤逆祖師的意願嗎？”她那張塗得跟猴屁股似的臉上，此刻寫滿了幸災樂禍，看得我真想一巴掌糊上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祖師規矩……祖師規矩……我腦子裡像走馬燈似的，閃過無數關於祖師規矩的記載。
這些規矩，我早就爛熟於心，甚至比玄風長老這個老頑固還要熟悉！
我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掃過大殿裡的眾人。
明月仙子的眼神裡充滿了鼓勵，林師兄則是一臉擔憂，吳執事……這家夥又開始搖擺不定了，真是個牆頭草！
“玄風長老，”我緩緩開口，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殿，“您說我違背了祖師的意願，敢問，您是從哪條規矩裡看出來的？”
我的話音剛落，玄風長老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他乾咳了兩聲，故作鎮定地說道：“祖師有雲，‘修仙之道，貴在清靜無為，不可妄動乾戈’。你如今大刀闊斧地改革，擾亂仙門秩序，豈不是違背了祖師的教誨？”
我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一聲。
這老家夥，還真會斷章取義！
我抬起頭，直視著玄風長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長老，您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祖師的確說過‘修仙之道，貴在清靜無為’，但他也說過‘順應天時，方能得道飛升’！如今仙門積弊已久，若不思變革，隻會逐漸衰落，最終走向滅亡！我這樣做，正是為了順應天時，為了仙門的長遠發展，何錯之有？”
我的話音擲地有聲，在大殿裡回蕩著，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玄風長老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趁勝追擊，繼續說道：“祖師立下規矩，是為了引導後輩弟子修行，而不是為了束縛我們的思想！我們應該學習祖師的精神，而不是死守著他的規矩不放！祖師若是在世，看到仙門如今的狀況，想必也會支持我的變革！”
我的語氣越來越激昂，仿佛有一團火焰，在我的胸腔裡熊熊燃燒。
我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仿佛可以戰勝一切困難！
大殿裡的氣氛再次發生了變化。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點頭，表示讚同我的觀點。
就連吳執事，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經占據了上風。
然而，就在這時，玄風長老突然冷笑一聲，說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你說的這些，不過是歪理邪說！祖師規矩白紙黑字，豈容你隨意曲解？”他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卷泛黃的卷軸，緩緩展開。
“諸位請看！”玄風長老指著卷軸上的文字，高聲說道，“這便是祖師親手所書的規矩！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死死地盯著那卷泛黃的卷軸，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那卷軸上，究竟寫著什麼？
那卷軸，泛黃的厲害，邊緣都毛糙了，像老嫗枯槁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