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緊牙關,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丹田的劇痛像一把鈍刀在裡頭攪動,疼得我幾乎要叫出聲來。
可我不能叫,不能讓淩雲那家夥看笑話。
耳邊風聲呼嘯,夾雜著觀眾席上傳來的陣陣驚呼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剛才我噴出的血,混著泥土的腥氣鑽進鼻腔,讓我腦子清醒了幾分。
“蕭瑤,做好準備了嗎?”玄風仙尊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像一塊壓在我心頭的巨石。
他站在賽場中央,灰袍被風吹得微微鼓起,眼神冷得像冬天的冰湖。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勉強擠出一個笑:“當然,仙尊大人,您就等著看好戲吧。”心裡卻暗罵,這老家夥擺明了是鐵麵無私,半點人情都不講。
話音剛落,比賽的鐘聲“當——”地一聲響徹雲霄,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
還沒等我喘口氣,淩雲仙尊那張囂張的臉就出現在我眼前。
他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手指輕輕一揮,一道金光從他掌心迸發,直奔我麵門而來。
那金光快得像閃電,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空氣都被撕裂出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
我心跳猛地加速,身體幾乎是本能地往旁邊一滾,泥土和碎石擦著我的臉劃過,火辣辣地疼。
“轟!”金光砸在我剛才站的地方,炸出一個半人深的坑,塵土飛揚,嗆得我咳了好幾聲。
我半跪在地上,喘著粗氣,眯眼看著那坑,心底暗罵:這狗東西,下手真狠啊!
他這是擺明了要一招把我廢了,連熱身都不帶給的。
“蕭瑤,你就這點本事?還想當仙尊?做夢去吧!”淩雲的聲音從煙塵裡傳出來,帶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氣。
我抬頭一看,他站在半空中,金袍被靈力撐得鼓鼓的,整個人像是鍍了層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他的手又動了,這次不是一道金光,而是鋪天蓋地的光刃,像暴雨一樣朝我砸下來。
那光刃密得跟蝗蟲群似的,發出“嗖嗖”的尖嘯聲,空氣裡全是燒焦的味道。
我咬著牙,腳下猛地一蹬,身體像離弦的箭一樣往側麵撲去。
可那光刃實在太多了,躲得再快,還是有幾道擦著我的胳膊和大腿劃過去。
皮開肉綻的感覺瞬間傳來,熱乎乎的血順著皮膚淌下來,黏黏的,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衣服也被撕開幾道口子,冷風灌進來,凍得我直打哆嗦。
“嘖,真狼狽啊。”淩雲懸在空中,雙手抱胸,笑得一臉欠揍。
他大概覺得自己已經贏定了,畢竟我現在這模樣,連站都站不穩。
可我心裡卻憋著一股火,疼是疼,但我還沒到認輸的地步。
我低頭瞥了眼自己胳膊上的血,暗自運轉起那股特殊的功法。
靈力在我體內像涓涓細流一樣流動,慢慢轉化成另一種力量,暖烘烘的,像春天的陽光,緩緩修複著我受損的經脈。
“蕭瑤,注意規則!”吳長老那刻板的聲音冷不丁地從旁邊傳來。
我一抬頭,就見他站在賽場邊緣,皺著眉瞪著我,手裡還拿著一麵黑乎乎的令牌。
估計是我剛才運轉功法時泄露了一絲氣息,被他逮了個正著。
我心裡一緊,趕緊收斂了靈力,臉上卻堆起一個無辜的笑:“長老,我可沒違規啊,您彆冤枉好人!”
吳長老冷哼一聲,沒再說話,可那眼神分明在警告我:再敢耍花樣,他就直接判我出局。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說這老頭真是死腦筋,規則規則,滿腦子就知道規則,也不看看我都快被打成篩子了!
淩雲顯然沒打算給我喘息的機會,他手一抬,又是一招殺手鐧。
這次不是光刃,而是一條巨大的金龍虛影,從他身後咆哮著衝出來。
那龍張著血盆大口,鱗片閃著寒光,吼聲震得地麵都在抖。
我耳朵裡全是那低沉的轟鳴,像是無數雷霆在我腦子裡炸開。
金龍撲過來的瞬間,空氣被壓得沉甸甸的,帶著一股腥臭的風,直衝我麵門。
我心跳快得像擂鼓,腳下卻沒停,猛地往後一躍,險險躲過了龍爪的撲擊。
可那龍尾一甩,還是掃中了我的腰側。
一股巨力傳來,我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狠狠摔在地上,疼得我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嘴裡湧上一股腥甜,我“哇”地吐出一口血,胸口悶得像被石頭壓著。
“蕭瑤!”觀眾席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我眯著眼一看,是明月仙子。
她站起身,滿臉焦急,手緊緊攥著衣角,像是恨不得衝下來幫我。
我心裡一暖,衝她勉強笑了笑,示意我沒事。
可這笑還沒扯完,淩雲那討厭的聲音又響起來:“喲,還有心思關心彆人?看來我下手還是太輕了!”
他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地從空中落下來,腳尖輕點地麵,像貓戲老鼠似的朝我走過來。
那張臉上的笑,怎麼看怎麼欠扁。
我咬著牙,撐著地爬起來,手掌被碎石硌得生疼,可我顧不上這些。
淩雲越得意,我越不服輸。
他不是覺得自己穩操勝券嗎?
那我就讓他看看,什麼叫翻盤!
我悄悄運轉那股轉化後的力量,感覺它在我經脈裡跳躍,像一團不安分的小火苗。
規則不讓我用靈力,可沒說不能用彆的法子啊!
我低頭掩住眼底的冷光,假裝虛弱地喘著氣,嘴裡還故意嘀咕:“淩雲,你就這點能耐?我還以為仙尊榮耀之戰會有多精彩呢。”
“哼,嘴硬!”淩雲果然上當,臉色一沉,手掌一翻,又一道金光朝我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