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魚鱗濕滑,她小心翼翼地劃動,剖開後放下刀,另一隻手去摳挖,魚腥氣撲鼻而來。
尉遲晏目不轉睛地盯著,將她好奇、認真、甚至是嫌棄的小神情全都儘收眼底,不由得嘴角勾笑。
楚嫆處理完,湖水一洗,也丟進了鍋。
他欣慰地點點頭,由衷讚道:"殿下比我想象中要厲害。"
"區區一條魚,本宮雖平日裡十指不沾陽春水,但好歹是會拿刀的人。"她洗淨手,沒了隨身的帕子,隻能甩手揮乾。
尉遲晏簡單地放了去腥提味的佐料,隨後繼續燒火熬成湯。
楚嫆環看一眼周圍,按照往北上的路線,水路比較費時且是繞遠而行的,眼前這條應該就是際河。
已離京城百餘裡地。
目光由遠及近,最終停留在破舊透光的漁船,越發覺著不對勁,"你拿了本宮值錢的金珠玉飾,就買了這麼個破船?"
"漠北路途遙遠,你那點估計都不夠盤纏,能省則省。"尉遲晏語氣平淡地解釋。
她氣笑了,"你身上一枚銅錢都沒有?"
聽到這,尉遲晏抬眸看她,"青黛將我的包袱搶走了,身無分文。"
"……"楚嫆欲言又止,一時語塞。
靜默須臾,提到他那個包袱,她又問:"陵襄王與你做了何交易?"
尉遲晏卻岔開話題,"殿下,你當真願意跟我去漠北嗎?"
楚嫆微微一怔。
瞧這反應,他確定了答案,"其實那天你不必親自來圍堵,青黛的武功在我之上,就算我的人在暗中相護,她照樣能將我擒獲。"
"所以從一開始,算準了青黛會因你而猶豫不決,下車後順勢地被我抓走,再墜下懸崖。"
"如今事情的發展,在你的計劃之內。"
"這樣做同樣是以身入局,賭的就是……"尉遲晏正視著她,一眼看穿了她的全部:"楚裕能否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
看她一言不發,他繼續說著:
"楚裕對你這個阿姐不同於尋常姐弟之情,更多是依賴,想要時時刻刻都看著你。"
"而他身為皇帝,最忌諱的便是多情。"
"你深知自己會成為他的弱點,故而借此擺脫。"
楚嫆聽完他的分析,不怒反笑,"你自認為有多了解?"
"不過相識幾月,你憑什麼認為你能揣測、篤定我心中所想?"
尉遲晏直勾勾地注視著她,褪去了往日華麗的衣飾,身著粗布,素麵朝天,即使是這般都難掩美人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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