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克在說完後,立刻提刀衝了過來,看架勢仿佛要在此了結她。
楚嫆神情淡然,迅速躲閃劈下的刀刃,步伐輕快靈敏,反之與他正麵對峙。
兵器相碰,錚錚作響,削風唰唰,又狠又快地揮舞著。
這幾年她跟著青黛習了武,雖力氣不占優勢,好在身法敏捷,在躲避之際還能從背後反擊。
手中的燈籠隨身姿而動,燈光晃得厲害,她單手持刀迎也有些費勁,加上巷子的空間有限,無法更好的拉開距離。
於是在轉身運刀之際,楚嫆揚手將燈籠丟過去,蒙克一劈兩半,一個疾步突刺直逼她的脖頸,雪亮的刀閃著幽幽寒光,殺意洶洶。
怎料,在刀尖還離她有半步之隔時,不知從何處飛出一枚暗鏢,快速地打在刀身上,清脆的一聲響,近在咫尺間仿佛能看到隱約擦出的細碎火花。
暗鏢力道不小,使得蒙克的刀尖偏離,直直地刺空在她的耳下,楚嫆趁機一撤步挑開,雙手緊握刀柄橫掃而去。
蒙克似還未從剛剛突如其來的飛鏢中反應過來,麵對她這一刀暫時沒接上,踉蹌著隻能後退。
兩人的打鬥逐漸走至光明處,恰巧這時的屋頂上冒出好幾個暗衛,縱身一躍而下,齊刷刷地奔向蒙克。
見形勢不妙,他從衣袖中掏出一枚火藥彈,甩手朝她丟去。
飛到半空,暗中的鏢刃又使出,尖鋒刺中彈丸時頃刻間爆炸,楚嫆止步抬手掩麵,暗衛快速擋在她跟前。
爆炸的火花轉瞬即逝,餘留下一股煙氣,待散儘後,蒙克已消失不見。
暗衛沒去追擊,守在她身邊,楚嫆確定了飛鏢來時的方向,抬頭向右方看,那處的屋頂現而什麼都沒有。
環看一圈,反倒是確定了一件事。
他根本就沒死。
沒多久府衙派兵趕到,巡邏各街各道,而青黛也急匆匆返回。
"殿下,人走了。"
楚嫆沒想明白,漆黑的夜空,忽然墜下一滴雨,落在臉頰緩緩直流。
下一刻,紛然而至。
雨滴不算大,還在街上逗留的百姓們紛紛歸家,她也踏上馬車離開,剩下的交由府衙的眾人去查。
原先暗下來的水閣重新亮起,一行人撐著傘冒雨依次進門。
走到正堂,服侍的婢女為三人倒上熱茶水,旋即閒雜人一一退離。
蕭玧掃視兩人,嘴角勾笑,"看來你們對我們的殿下怨氣很大啊,居然敢當街行刺,膽子真是不小。"
"呼爾穆,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與她結仇的,當初她又是怎麼從你的眼皮底下跑回來了?"
蒙克瞥一眼身側的他,率先開口打斷,"我們可汗千裡迢迢來到這,不是跟你講廢話的。"
"既然要合作,那就拿出些誠意。"
蕭玧輕笑,一語道破:"當年的亂戰中拚儘全力得勝,最終成功統一三漠,卻敢在風頭最盛時,以身犯險來中原,這可絕不是呼爾穆的行事作風。"
"之前我便聽聞有一種能易容的人皮麵具,戴上後不仔細看是不會分辨出來,可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我雖沒真正見過呼爾穆,但在往來的書信中能察覺到,他是個生性多疑,事事謹慎的人。"
"所以,你究竟是誰?"
蕭玧微凝眸緊盯著,他淡定自若地飲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也不再掩飾抬手摸到耳邊,慢慢掀起一層薄皮。
完整的人臉麵具丟在桌子上,露出真容。
一頭半結辮的卷發,麵廓硬朗,鼻若懸梁,眉目如墨畫,極其深邃,漆黑平靜的眼眸中卻帶著股無言的沉斂威懾,一抬眸迎上對方的目光。
蕭玧沒見過這號人,但瞧這通身氣派,必定不是個小人物,微笑著問:"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尉遲晏沒回應這話,而是冷不丁來一句:"你與長公主成婚,可有把握拿下雲十五州的掌控權?"
蕭玧聞言隻愣了一瞬,不由得開始提防,依舊麵容帶笑,"自然是有。"
"雖說我們的殿下不同尋常,但好歹也是個女子,加上心係民眾,想要拿下她,僅是時間問題罷了。"
"再怎麼不成那就來硬的。"
在對方說完最後這句話時,他的眼神陡然一冷,唇角卻微噙著笑意,"很好。"
"這便是本汗想要看到的誠意。"
"你若有任何需求,三漠會給予一定的支持。"
聽此,蕭玧稍狐疑地皺眉,"你?"轉念又聯想到之前聽到的傳聞,恍然大悟,"莫非…你就是狼師特勤尉遲晏?"
話出趕忙立刻改口,"不對,今昔應該是一統三漠的大可汗……"
尉遲晏站起身,蕭玧隨之也從椅子上一起。
他從腰間拿出一枚黑金玉佩,慢步走近,"隻要你有需要,就可僅憑此令牌來到岐郊外的黑鬆林,那裡有本汗的人隨時恭候著。"
蕭玧輕笑,沒急著接過:"怪不得我總覺得你有意針對楚嫆,現在可算是想起了往事。"
"你便是之前擄走她的那個漠北使臣,沒想到今時搖身一變成了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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