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音剛落,忽然又迎上她的目光,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意,"騙你的,金幣就是老子的手筆,即使沒有我從中作梗,雲國也遲早會出禍亂。"
"幾十年前的動亂後,事到如今依舊難平息,叛黨餘孽多到數不勝數。"
"就拿際州的官吏來說,但凡手中有點權利,何人不是以權謀私,連我也隻不過是他們謀益的腳踏石。"
"有一個勾結外黨,之後就會有無數個效仿。"
"楚嫆啊楚嫆,你把自己想得太神通廣大了,在外拋頭露麵,自以為可以改變這一現狀,結果到頭來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為此而葬送性命。"
楚嫆半垂著頭,聽完了全部,靜默好一會,才慢慢歎道:"貪官汙吏,曆朝曆代皆有,斬不斷殺不淨。"
"身居高位者,自當擔責審理,哪怕收效甚微,也應竭力所為。"
"君主明理,大力監察百官,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縱使再亂也總會有平息之時。"
"此地州官就是實例,翻新整頓,涉及官者必將一個都逃不掉。"
"本宮既要抓人,更要……"寬大的衣袖中遮掩著,慢慢伸出一抹鋒芒,眼簾掀起,狐眸冷厲,"取你首級!"
話出,迅速一甩袖!
呼爾穆眼疾手快地一側頭,那枚銀針從眼前飛過。
再看回時,青黛已快步跑來,一個跨步腳踏桌,躍起騰空飛踹。
聽到動靜,外邊的守衛立刻衝過來,蒙克一眾人等堵門相攔。
半癱坐在地上、渾身是血的那人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腿腳利索地站起身,迅速朝她的背後揮舞著鋒利的刀。
楚嫆餘光後睨視,靈活躲閃,側身繞開時,又迅速甩衣袖,一把白色粉末撒在那人的臉上,頓時糊住對方的視線,另一隻手拔下簪子,絲毫不猶豫地對著脖頸狠狠一刺!
頃刻間,濕熱鮮紅的熱血噴濺而出。
她仍是不解氣,又往裡深紮了些,血水大股大股外冒。
"披著一樣的人皮,但你比他矮多了。"
男子倒地,沒掙紮多久就咽了氣。
楚嫆看向對麵,青黛即使沒有佩劍在手,憑著了得的身法,依舊可以打得呼爾穆連連後退。
外頭聚集的守衛卻越來越多了,蒙克等人有些守不住,各死傷了兩個。
她沒再多想,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擒賊先擒王。
楚嫆抓起旁邊的椅子,甩手朝著呼爾穆丟去。
正在打鬥的呼爾穆分神躲避,恰巧是這一瞬,青黛蓄力抬腳,重踹向他的肚子!
呼爾穆頓時被踹飛,整個人撞破牆壁,飛出了廂艙掉在甲板上。
青黛乘勝追擊,縱身跳下,一落地周圍的守衛都舉刀殺過來,左右躲閃間,快速奪了一把刀,兵器在手,立馬得以大展身手地廝殺。
樓上的楚嫆探出頭,看見了踉蹌逃走的呼爾穆。
她觀察一圈,找到了往下走的樓梯,順了那把匕首,立刻去追。
戰船很大,走出樓梯抵達第一層廂艙,內裡堆放著一箱箱的東西,還有擺滿的刀劍弓弩等兵械,全都是營裡的軍械。
楚嫆打開一箱子,果不其然儘是黑火藥,隻不過有股潮濕的氣味。
正要伸手摸,前麵的門忽然打開了。
她忙不迭躲到箱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