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閆一時氣哽,拳頭攥得緊緊的。
楚嫆眼神示意,尉遲晏了然走到前麵的空位坐下。
她舉起手中的茶水,笑容滿麵,"這下人都到齊了。"
"徐都督勞心費神,舉此慶典來歡迎本宮,這第一杯理應敬他。"
眾人不敢含糊怠慢,紛紛拿起麵前的酒杯,而徐閆無動於衷,滿臉陰沉。
待楚嫆一飲而儘後,青黛也端起一杯,對著恩婭,讓其強行喝下。
"徐都督不愧是武將出身,骨氣硬的很啊。"她放下茶杯。
徐閆冷哼嗤笑,"君王昏庸,妖女當道,成王敗寇,遙想當年我費儘心思,步步爬到這個位置,不曾想今時會敗在一介女流之輩的手中。"
"世道不公,多說無益,要殺要剮儘數招來,老子絕不會叫喊一聲!"
楚嫆冷笑著甩手撂杯,站起身慢慢走下,"你為官幾十載,這些年所做之事,欺天罔地,以權謀私,樁樁件件皆已記錄名冊,明一早就會昭告全城。"
"削官剝權,抄府充公,滿門受責,禍亂九族。"
下完台階,漫步來到席間,"本宮不管你們究竟是被脅迫,還是知法犯法,有一個算一個,同樣難逃罪責。"
有幾人聽完,一臉慌張地想要辯解。
楚嫆冷眼一掃,不留情麵地繼而道:"彆說本宮汙蔑爾等,公廨、刺史、都督府,上上下下都已被中郎將暗查了個遍。"
"大到動用公款、持權意圖造反,小到徇私舞弊、政務置之不理。"
"虧得你們飽讀聖賢書,食君之祿,不思還報,不知替天子善牧萬民,受官之奉,卻上下勾結,貪贓枉法危害一方。"
"事到臨頭竟仍是不知悔改,還有臉敢批鬥、攻訐於本宮。"
"一介女流又當如何,若本宮無權無勢,估計早就被你們設陷害死。"
眾人被說得無地自容,頹喪低頭,唯獨徐閆依舊挺直腰杆,沒有半點屈服之意,眼裡滿是不甘心與憤恨。
來到恩婭身側,楚嫆腳步一轉,麵向徐閆,"那日,你誤以為本宮是恩婭假扮的,儘數說出自己的陰謀。"
"殺掉本宮與霍凜,掌控整個際州,進而讓恩婭加控剩下州地的官吏,以此達到半壁江山儘收囊中,舉兵造反,謀權篡位。"
"隻可惜你狂妄自大,這一切不過都是癡人說夢。"
話至此,青黛一手撕下了恩婭的人皮麵具。
徐閆冷笑,笑聲越發癲狂嘹亮,回響在整個內堂中,神態陰鷙猙獰,儼然已瘋魔,"事已成定局,老子所做之事從未後悔!"
"今夜齊聚一堂,所有人都彆想活著踏出此樓!"
"就是死,我徐閆也要拉你這個妖女陪葬!"
話音剛落,外頭猝然間傳起一道爆炸聲響,眾人嚇一激靈。
一聲後,便是接連不斷,同時還伴隨著高漲的歡呼。
徐閆愣怔,看向側邊的窗。
外頭流光溢彩的煙花在夜空炸開,天地被異光點亮,一束接著一束,至身高樓,聲響無比清晰,絢爛的繁花仿佛近在咫尺,一窗門都攔不住那綻放的光彩。
楚嫆淡然輕笑,"徐閆,你處心積慮所做的努力,在本宮眼裡就如這煙花般,空有其勢,轉瞬即逝。"
"即使讓恩婭假冒本宮,最終也不可能如你所願。"
"你官為都督,可號令千軍,但這際州真正的掌控權仍在本宮手中,何人敢違逆,隻有死路一條。"
"哪怕封閉整個州地,隔絕內外消息,也無濟於事,本宮能請命來這,又豈會下毫無準備的棋。"
徐閆惡狠狠地盯著她,滿心憤恨無法咽下,氣不過地衝著恩婭怒聲喊道:"賤人,你還在等什麼!"
恩婭唇微張,屏氣吹起了如哨音般尖銳的音響,恰好外邊的煙花已停,悠揚清脆地地回蕩在內堂間,聲聲傳開。
旁邊的青黛二話不說,劍鞘直接甩過去。
啪——
戛然而止,強行打斷,恩婭的臉頰被扇紅,氣憤不已扭頭瞪著青黛,"你們誰都彆想活著離開!"
說罷,樓閣下方傳來一陣騷動,外頭居然又響起一道哨音,接續了剛剛停止的那段。
這時,守門的一名侍衛匆匆跑進來,"殿、殿下!不好了!"
"河底突然爬出許多身約九尺左右,背、尾部皆有鱗甲的巨獸!"
楚嫆秀眉微蹙,"依河修建,蓄魚場掩人耳目,實則豢養鼉獸。"
徐閆再次放聲大笑,"沒錯!"
"這底下養了上百隻,凶猛無比,喜食生肉,任何刀劍都無法傷及,縱使你們人再多也難逃凶獸之口!"
"哈哈哈哈!"
青黛立刻來到她身邊,"殿下,我先送你離開這。"
楚嫆沒有慌亂,快步走向外,邊走邊冷靜吩咐著:"鼉獸凶殘,河道相連,一坊之隔就是千家萬戶,必須儘數絞殺,絕不能放出一隻。"
來到廊前俯瞰,底下已是亂作一團,無數鼉獸從河麵冒出頭來,順著棧道爬上,侍衛們的利箭都無法刺破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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