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虛弱地問道,白罄指了指一旁麵色冷峻的夜風,輕聲道:
“你哥哥把你帶回來的。”
夜魄這才看向了自己的哥哥,對方的眼眶通紅,上麵布滿了血絲,可還是倔強地不願意哭出來,他一身都是血,狼狽的模樣讓夜魄有些恍惚。
在她印象裡,自己的哥哥在任何時候都會整理好自己的著裝,說話也裝作沒有感情的冷酷樣子,將自己偽裝地像是一個刺蝟。
可現在,怎麼這麼脆弱了?
見到靈符已經不起作用,藿藿這才放下了令旗,身子軟軟地靠在白罄的身上,青年扶著藿藿,便走了出去,連帶著一旁的寒鴉和含明。
門緩緩關上,隻剩下夜風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夜魄。
“哥哥不是怕蟲子嗎?妖人在我身上……下了很多蠱蟲。”
“說了隻是不想弄臟手而已,何曾怕過?”
見他還是一樣嘴硬,夜魄想笑,卻隻是扯了扯嘴角,再無力氣。
“哥哥,其實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不是曜青大捷的烽火,而是飲月之亂的灰燼……對麼?”
夜風沉默不語,他一直都很擅長沉默,隻是過去不過是敷衍的信號。
而現在,卻是有著難言之隱,夜魄仿佛早就知道一般,自顧自地看著灰暗的天花板,原本桃紅色的眸子多上了一抹渾濁,身上的傷口也在慢慢長出嫩芽。
結局,仿佛早有預料,兩個人都隻是靜靜地陪在對方的身旁,等待著一切的終結,宛若平日裡那般平靜。
生離死彆已是常態,分明已經做好了準備,可在看到離自己仿佛越來越遠的時候,夜風仿佛要把一口牙統統咬碎往肚子裡咽。
“哥哥,你送我去往生吧,好嗎?”
她哀求道,往常若是這樣,夜風隻會蹙著眉頭,一邊數落著女孩麻煩,一邊又偷偷將她的要求滿足,可唯獨這次,夜風拒絕的話在腦中翻了一遍又一遍。
“一定要我嗎?”
夜風深吸了一口氣:
“總會給彆人添麻煩,出事了也一聲不吭的,若不是中途翻了貨箱,誰發現得了你?”
“分明我才應該是那個到處抓捕藥王秘傳的冥差,你又湊上來個什麼勁?”
“蠢貨,笨蛋,你真的沒腦子……”
他罵著罵著,滿是血絲的眼中流下了淚水,躺著的夜魄卻笑得很是燦爛,仿佛很樂意被哥哥這樣數落。
“就這樣,背著我去因果殿吧,像那次哥哥背著我爬山一樣。”
“你以為你無論提什麼要求,我都會同意嗎?”
“難道不是嗎?哥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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