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藿藿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自家熟悉的天花板嗎,她不由鬆了口氣。
師父說得話也太難為情了,結婚什麼的……
她臉色發紅,將半張臉蒙在被子裡,翻了個身,少女猜想應該是白罄將她抱回到了房間的床上,被窩裡還有昨晚青年殘存的味道。
是不是還早了點呢?
“藿藿,你醒了麼?”
門外傳出了白罄的聲音,冷漠中泛著溫柔,藿藿的耳朵抖了抖,連忙閉上了眼睛。
呼喊無用,門被“吱呀”一聲打開,迫近的腳步聲讓藿藿身子顫了一下,緊閉著雙眼。
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白罄的腳步聲和自己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白罄那溫熱的手指在觸到藿藿的那一刻,少女的耳朵下意識地就豎了起來,很快青年無奈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彆裝了,笨蛋。”
“唔……”
藿藿的半張臉還蒙在被子裡,她扭過頭來,一臉的幽怨,像是被誰拋棄的小媳婦:
“師、師父。”
“嗯。”
白罄坐了下來,床本就不大,被他這麼一坐,凹陷的床墊讓藿藿不由自主往他那邊靠,望著對方那不安分的耳朵,一時間白罄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雖然你昏倒已經是常態,不過那麼多人都在呢,身為師父的我似乎很丟人。”
聽到白罄這麼說,藿藿像是生悶氣了一般,氣鼓鼓地將臉一扭:
“那……那師父就覺得丟人吧,反正我……我就是這麼沒出息、沒用的……”
她自暴自棄了,像是個球,蜷縮在被子裡。
“我可沒有說你沒用。”
白罄伸手,輕輕一攬,就將藿藿從被窩裡“撈”了出來,被白罄抱在懷中,那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幸福感充斥在心間,一時間好像先前的出糗也不重要了。
“還是喜歡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會自在一點。”
藿藿低聲道,自己換了個姿勢坐在白罄的腿上。
“呃……”
白罄剛要說什麼,就被藿藿的話的打斷,她先是歎了口氣,隨後才嘀嘀咕咕的:
“看到阿灼和白露小姐……就想到我小時候,如果沒有師父的話……我的童年,或許不會這麼幸福吧。”
或許從白罄的視角來看,藿藿隻是他漫漫人生中無數次施與甘露的其中一塊不起眼的貧瘠土地。
持明的生命如此漫長,白罄的輪回又不會忘卻記憶,按照他這耿直的性子,幫助過的人應該數不勝數才對。
但對土地來說,若想要肥沃,就要記住所有雨水都落在的地方,才好讓自己身上枝繁葉茂,鬱鬱蔥蔥。
隻有害怕失去的人,才會將每一刻的幸福都刻在骨子裡。
“對你來說,那段時間算是幸福的嗎?”
白罄歪了歪腦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便一聲不吭地展現出了自己的龍相。
果不其然,還是“出賣色相”最管用一些,藿藿的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這讓持明不解。
為什麼藿藿這麼喜歡自己原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