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十王司長久以來專攻鎮伏孽物,卻對洪爐的危險疏於防範。
符玄看著案桌上的諸多訴狀,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上麵幾乎全都是對十王司的控訴,尤其是對白罄,不過這些人似乎也知道白罄的實力,隻敢跟個綠茶似的暗戳戳提幾句。
分明是在哭可憐,可非要拐一下白罄,這種暗地裡夾槍帶棒的詞句讓符玄看得頭疼。
光是這幾天,額間的法眼頻頻開啟,對她的損耗極大。
所以符玄的身旁才堆著不少空奶茶杯。
此刻,太卜的手裡還捏著一杯星芋啵啵,一邊翻閱著訴狀,一邊嘬上一口,仿佛老了幾十歲:
“景元……這個壞蛋,居然自己跑了……美其名曰鍛煉,不過就是將爛攤子丟給本座罷了!”
符玄咬著一口銀牙,恨恨地罵道,但不知不覺之間,她對景元的埋怨已經轉移到了白罄身上了。
要不是這判官將工造司炸了,哪還有這麼多事?
此次變生腋肘,冥差與金人對歲陽無力拮抗,羅浮上下的“靈異事件”也逐漸多了起來,她也注冊了個所謂的羅浮雜俎賬號,看看哪裡會有歲陽的消息。
十王司雖然不聽命於仙舟將軍,但基本的流程還是會走的,此次事件過後,羅浮十王司遞來的申請有寫到要與朱明仙舟通信。
符玄微微思考了一會,就準了十王司的申請。
畢竟朱明受到帝弓神話的影響,人們與歲陽共生,又能不受其左右,若是讓羅浮十王司去與之交流,或許能從那兒求得抵禦歲陽的術法。
“唉……本座也想休息一會啊。”
符玄歎了口氣,趴在了木桌上,終於是理解了為什麼景元不肯遲遲退位了。
這才當了半個月將軍,她就覺得不行了,那個家夥到底是怎麼堅持幾百年的?
說不定,這家夥平時樂嗬嗬的模樣不過是裝出來給大家看的罷了,實際上景元心中早就如自己這般千瘡百孔。
符玄這麼一想,突然有些心疼起那家夥。
……
“嗯?我怎麼給拉黑了?”
景元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他翻了兩下,發現果然找不到小桂子的帖子了,頓感天塌了。
不就是跟風發了一會癲嗎?難道這桂乃芬這麼小氣?
他嘀嘀咕咕的,下滑刷新了兩下,發現自己又被從黑名單裡拉了出來,不由得鬆了口氣:
“看來隻是誤觸了而已,這麼快就給我放出來了。”
他去給白罄簽了個到後,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綏園,已經將工作丟給了符玄大半個月,想來那小妮子應該也受不了了。
身為將軍,一直摸魚終歸是不好,想來也是時候應該回去接手工作了。
景元這麼想著,手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微微一愣,發現來電的家夥居然是白罄。
“喂,天也沒完全黑啊。”
他接通了電話,打趣了一句。
“不是做夢,來我家一趟,給你留了點東西。”
白罄的聲音冷漠,不過背景聲音卻很嘈雜,景元好奇道:
“什麼留了點東西?你在哪呢,這麼熱鬨?”
“就在自己家。”
白罄平靜地解釋,然後是藿藿小聲的聲音:
“那個……大家先安靜一下。”
白罄那邊的聲音這才小了許多,景元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欣然應允:
“得,正巧我幫你簽了個到,這就來。”
綏園離長樂天不遠,所以自然也離金人巷不遠,雖然罕有人跡但大多是因為這裡是狐人塚,所以大家都繞著走。
景元乘著星槎一路往下,很快就在若木亭旁的港口下了船,付了巡鏑後,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