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蟲界一處山穀。
一群老弱病殘的老蟲、還有一小群水母,在亡命狂奔。
迎麵撞來的山風,吹不散它們額上的汗水。
在它們後麵不遠處,一群黑色蠕蟲,每條兩三米長,匍伏於地,像一條條蛇一般,一直咬著它們隊伍尾巴。
讓它們如何逃也擺脫不了。
逃命隊伍中,為首的一條老竹蟲,本就年紀大,風燭殘年,哪怕有一隻小水母一直在照顧著它。
但它還是頂不住了。
它拄著一根杖,氣喘如牛,“老朽真的不行了,雖然精血充盈,但體力已然虧空。”
此時的它,頭上的汗水蒸騰如霧。
“長老,停下來我們就得死啊,這片母巢碎片也會落入它們手裡。”一頭淡紅色的水母焦急地說道。
正說著,嗡嗡,幾隻破殘,身體漆黑的噬金蟲飛了過來。
一群水母,當即圍繞著它們,瘋狂給驅散狀態,並給它們治療。
它們的血氣,也在快速恢複。
過了一小會,那幾個恢複得差不多的噬金蟲,嗡嗡聲中,又往後飛去,加入狙擊追兵的戰場。
而同時,又有幾隻破殘的噬金蟲飛了過來。
相同的一幕又上演。
正是靠著分批噬金蟲的狙擊,然後輪換治療,它們才拖到現在。
如果林昊在這裡,自然就認得,這老竹節蟲和水母隊伍,正是他離開蟲界,留在水母巢穴的一眾蟲子。
“竹節長老,無論如何都得堅持下去,漫長的旅途我們都跋涉過來,再過半個月,我們就可以到達昆侖聖地了,我們就可以在那裡等待皇的到來。”
“水母之主,你帶著碎片和一部分戰蟲,往前走吧,我留下來,阻止那些暗噬蠕蟲,還有那條騰蛇。”老竹節蟲苦道。
說到騰蛇兩字,它臉色一凜。
“不可,要走大家一起走,要死大家一起死!”那水母語氣堅決,“隻是,為何皇這麼久都沒來蟲界,他如果來了,我們就能活了。”
老竹節者拄杖搖頭歎息,“皇自然有他的成長之路,我們隻能幫他,不能依賴著他的幫助!”
“長老說的是!”那水母苦笑,“如果隻是那些蠕蟲,它們不是皇留下來噬金蟲的對手,但是,那裡有一條騰蛇……”
它頓了一頓,看向老竹節蟲,“它本是皇的追隨者,但現在墜落為深淵蟲族賣命,真是悲哀!”
老竹節蟲看著幾隻正在療傷的噬金蟲,心裡擔憂地想著,整整一個月了,皇一直沒有進入蟲界。
這是最長久的一次。
從來沒有過的事。
以前,他都是十天八天進來一次。
不知道他還活著,還活得好麼?
如果他出了什麼事,那整個蟲界的希望都將沒有了。
而追殺在老竹蟲節隊伍後麵的,是一大片的暗噬蠕蟲,此時,一群蠕蟲正與五六隻噬金蟲在激戰。
這些蠕蟲根本不是噬金蟲的對手。
不多時,數十條蠕蟲就死在噬金蟲手上。
在蠕蟲後方,一條數十米長修長的白蛇蜿蜒盤踞。
氣息如淵如嶽,強大無比!
它昂首吐信,鱗片閃爍著清冷的光澤。
頭部呈三角狀,雙眼幽黑。
身體上的白色紋理如流水般的自然,每一片鱗片排列整齊,猶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看到那些蠕蟲倒下。
它雙眼微眯,然地躍出。
向前快速遊動。
身姿輕盈,無聲無息卻又充滿韻律。
它落到噬金蟲群中。
尾巴猛擺。
啪啪啪三聲,三隻噬金蟲被抽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