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撼。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裙和狐尾，走到林昊麵前，鄭重地再次行了一禮，聲音比之前更加恭敬：
“白淺，乃青丘狐族，謝過道友救命之恩！”
她抬起眼眸，看向林昊，“追殺我的，是燭龍族人，至於追殺我的原因，說來話長，不過說到底，隻因我們青丘族人，不服從他們罷了。”
林昊點點頭。
他初來山海世界，也無心去管彆人那些恩怨。
出手，也並非就是為了救眼前這個九尾狐白淺。
僅僅是因為，先前那幾個燭龍族人，二話不說，就將他納入擊殺範圍。
林昊自然不客氣。
“道友實力通天，不過，看起來並非我山海中人。”這時，那九尾狐又說道。
“哦？為何這麼說？”
“道友出手的力量，以及方式，與我山海世界完全不同，像是天外之技。”
“天外之技？”林昊眼睛微微眯起。
白淺的話裡，有大量的信息。
從燭龍人出手，林昊也看得出來，他們的修煉技能，雖說是近似於法則之力。
但是，還是略有不同的。
如果說法則之力，近似於西學的道。
那燭龍族的出手力道，則近似於東方的道法。
雖然兩者殊途同歸，但是，現在大家是在不同的道上。
但這還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白淺稱自己這種法則之力為“天外之技”
也就是說，這裡是出現在法則的。
林昊點點頭，略頓後說道：“你跟我們說一說，山海中附近的情況吧，都有哪些部落哪些勢力？”
白淺想了一下，便說道：
“先說勢力。你們所見燭龍氏，不過是‘燭龍神係’的爪牙之一。如今山海，以兩大神裔體係為尊。”
“一是‘燭龍神係’，活躍於西境，掌控大片疆域，性情暴戾，侵略性極強，自詡正統，視其他種族為奴仆或血食。”
“二是‘帝俊神係’，盤踞天域，更為超然神秘，但近年來動向詭秘，難以揣度。”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悲憤：“如我青丘九尾，以及羽人族、部分堅守古道的人族遺民等，或因不願臣服，沒有被元凶侵蝕，皆被這兩大神裔體係打壓剿殺，生存艱難。”
“元凶？”
林昊捕捉到白淺裡的一個關鍵字眼。
白淺點點頭，緩緩說道：“很多很多年前，山海世界的天空，如偶爾會裂開一些細微的縫隙。”
“最初，各族隻當是尋常的天象異變，甚至有些生靈從中汲取到一絲精純卻陌生的能量，以為是天降福緣。”
“但很快，噩夢開始了。”
她的眼神中浮現出深深的忌憚。
“那些接觸過裂縫滲漏能量的生靈，無論是凶獸還是智慧種族，性情都開始變得暴戾、混亂，仿佛被一種無形的穢物侵蝕了神魂。”
“慢慢地，他們完全變了，開始攻擊同族！”
“後來，我們稱那種無形的侵蝕力量為——‘元凶’！”
“元凶？”林昊眼神一凝。
這描述，林昊腦海裡浮現漠北地底的情景。
有其相似性！
難道山海世界，也已被虛界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