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有令,孩子們便加快了動作。
等吃完洗好躺在床上的時候,江晚從窗戶裡看見天空掛著的那輪玉盤,久久不能入眠。
古人不見今時月,古月也照迷路人。
明明是同一個月亮,怎麼會劃開了兩個世界?誰樂意來這破古代?沒空調沒wifi,沒吃沒喝沒奔頭,想想都覺得人生無望。
以前在三院打工的時候多好?
除了老院長,就屬她的精神狀態最穩定。經常在開大會的時候點名表揚,小江是三院精神科最受患者喜歡的大夫。能與病患打成一片,前途形勢一片大好,吧啦吧啦吧啦……
哪裡像是來了這破地方,天天情緒暴躁啊?以前都是同事們跟患者打成一片的時候,才能請動她這個高人出手的。
唉。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江招弟,半夜不睡覺你乾什麼?”
睡在另一邊床上的江護弟,翻過身來睜著大眼睛看她。
月光之下,明眸格外璀璨。
“彆叫我這個外號,聽的我暴躁。”
“嗯?什麼意思?”
“意思你現在抓緊睡覺,明兒早上起來咱倆就改名。”
“為什麼要改名?”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你再嘰嘰咕咕的不睡覺,回頭我不打江老三了!”
“彆呀大姐,我現在就睡!”
江耀祖挨收拾,目前是她最大的快樂所在。怎麼能說不打就不打了呢?小姑娘趕緊轉過身去麵壁,爭取一秒入睡。
江晚苦中作樂的彎了彎嘴角,然後無奈的閉上眼睛,認命。
窗外那輪月亮,非常滿意的從窗台上移開目光。然後用儘全力的揮灑銀輝,給那正在官道上策馬急馳的人,照亮回家的路。
約摸著天空微微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那幾匹拚命奔跑了許久的高頭大馬,才被允許歇在了河邊喝水進食。
“江大哥,你這是快到家了嗎?”
“嗯,大約還有半日的路程吧。”
胡子拉碴的江懷良從親衛手中接過乾糧,豪邁的席地而坐,大口大口的塞著餅子。又咕咚咕咚的灌了半囊水,解了腹中饑渴之後才扭頭看了看四周,麵上一片懷念之色。
“當初我被朝廷抓壯丁的時候,頭一茬歇腳的地方就是這黑河邊。老子那時候哭了半宿,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呐,覺得對不起父母妻兒。”
他蹲在河邊看了看自己風塵仆仆的樣子,趕緊掬起一捧水洗洗手臉,又徒勞無功的捋了捋頭發,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乾淨一些。
張敬光就笑話他。
“我說江大哥,你這回家接人怎麼還接的有點忐忑不安的樣子?都不像你了,倒是像個扭捏的小媳婦兒,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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