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李長淮不算個合格的帝王,終究到最後也是舍不下喬雲舒,可是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做個合格的帝王!
“去看好太子,必要的時候助他一臂之力!宋氏,不能再留了。”
“遵旨!”
暗一也領命而去。
皇帝使勁兒吸了幾口氣,緩解一下胸腔處的憋悶隱痛。然後又再次拿起奏折,抓緊時間伏案批閱。
一會兒還得回鳳鳴宮陪媳婦兒吃飯呢,時間緊任務重哪能隨便耽擱?我要不回去的話,她整那麼多藥膳給誰吃?
太子離開乾元殿之後,火速竄出去找齊三司大員,以儲君之身行君王之權,大筆一揮定下牽扯進河道銀一案的諸多官員罪過。
情況輕一些的丟官保命,情況重一些的滿門抄斬。而太子妃的娘家平國公府,赫然在滿門抄斬的名單之上。
官府按單子拿人,一時間整個京城就鬨騰了起來,每條繁華的街道上都有大批男女老少被狼狽的拉扯進大獄裡去。所有人都瞬間老實,有些紈絝子弟也被家中長輩給狠捶了幾遍,然後老實的縮在家裡不敢亂動。
就這麼熱熱乎乎的玩了兩天官兵捉賊,平國公府倒了的消息,終於被有心人送到了太子妃的耳邊。
宋紫櫻不敢置信的從病榻上爬起來,用金簪抵著脖子,踉踉蹌蹌在一眾宮人的護送下闖進了承乾殿。
“李硯修!”
她似乎有些瘋魔了,看見以前兩情相悅的丈夫,滿臉痛恨的揮著簪子衝過去,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簪戳向了他的胸前。
好在太子多少練過幾天,雖然功夫不怎麼樣,但是總不至於在個弱女子手下丟了性命。
伸手去握砸下來的手卻不小心握住了尖銳鋒利的簪子,一不留神被戳破了掌心,鮮紅的血便滴在了胸前。
“太子殿下!”
“不許過來,你們都退下去!”
一旁想上來護駕的宮人,全被太子給攆了出去。他左手捉住對方持簪的右手腕使勁一捏,隨即咣當一聲金簪落地。
“宋紫櫻,你瘋了是不是?”
把人推向一邊,太子臉上一片厲色。倒地的太子妃爬起來又狼狽的撲上來撕打,被太子反手治住之後,她仿佛豁出去了一般開始怒吼。
“我就是瘋了,被你們給逼瘋了!李硯修你這個混蛋,當初我家多番相助你上位,現在竟然敢過河拆橋?
我跟你從小到大十幾年的情分,我為你生下了嫡長子,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心竟然對我娘家下手?”
“你和我之間到底是誰沒有良心?”
太子頗有些咬牙切齒。
“能給你的我都給了,是你宋家得寸進尺貪得無厭!你爹他當初敢指使人動河道銀,就該想到會落得如此下場!
孤辦的是朝廷蛀蟲貪官汙吏,哪來的過河拆橋一說?你若是真的惦記著我們之間的情分惦記著李峋,那為何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手下一個用力把人推開,他拿起桌上的帕子壓住自己手上的傷口,看著趴伏在地上一時起不了身的女子,眼底忽明忽暗的翻騰著過往的種種。
宋紫櫻趴在地上虛弱的喘著粗氣,扭頭看向這個已經變了心的男人。臉上的痛恨那麼明顯,讓人想看不懂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