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良被長女的話嚇了一跳,整個人立馬坐直了身體,一雙大眼珠子瞪的跟銅鈴似的,裡麵寫滿了不可置信。
“您彆覺得不可相信,如果不是我自己親眼在太子眼中看見了殺意,我也不會相信他竟然腦子有蟲,想對我肚子裡的孩子下手!”
那會兒在馬車裡安撫李呈修的時候,她那假話說的跟真的一樣。說什麼隻要齊王府退讓遠一些,更加安分守己一些應該就不會讓太子起忌憚之心。
那不純粹都是在胡扯嗎?
隻要人家起了殺心,天涯海角都能追殺的到,何況區區千裡之外而已?
江晚愁的拽了拽頭發,又氣惱的拍了把桌子。在父親麵前不用掩飾心底真實的想法,她此刻頗有些咬牙切齒。
“李硯修這是不是黑化過頭,腦子壞掉了?不說好歹我也算是跟他有發小的麵子情,就是單看李呈修那個傻麅子對他一片拳拳兄弟之情,還有您這掛名的二叔在,他也不該想弄死我呀!
我跟李呈修對他投誠的還不明顯嗎?從老大到老五,哪個的封地能比我們齊王府更貧瘠更窮困?他親弟弟都自我放逐到出去給他看大門了,還要怎麼樣?”
“興許,是你們這段時間折騰的太高調了,才會惹出來這種禍端。”
老江臉色不好看,但是腦子還在正常的邏輯裡,輕易就能捋清楚太子為何會起殺心。
“那是我想折騰的嗎?我倒是想做個養尊處優的王妃娘娘呢,不是老李家沒給我機會嗎?”
氣不過的翻了個白眼,絮絮叨叨的開始吐槽。
“爹,你一直跟我強調東陵府那邊荒涼,可你怎麼沒跟我說過那就是個大型乞丐窩呢?
在路上李呈修跟我吹的天花亂墜,結果我過去了一看,除了那空蕩蕩的齊王府修的確實氣派能看,其他的什麼都是麵上光!
您還說我折騰的高調,那您知不知道我剛到那裡就被人家拎著借據堵上了門?”
老江臉色尷尬的僵了一下,很好,小江就一臉了然的開始繼續吐槽。
“合著爹你也知道李呈修乾出來的缺德事兒啊?那我怎麼沒聽您跟我提過呢?”
“我不知道!”
老父親矢口否認,反正有一把茂密的大胡子擋著臉,也沒人能看出來他的具體表情。
“那都是李老四那兔崽子自己想出來的損招,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明明都是好好正經教的他行軍打仗,誰讓他去四處要飯了?不是我的鍋!”
“哦,爹您彆這麼激動。您大概不知道您自己有個毛病,越心虛越大聲。”
“……我,我哪裡心虛了?我本來就不知道!老話說的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李呈修四處騙軍餉的鍋,憑什麼扣到我腦袋上?”
“爹,言多必失。”
漏風小棉襖直勾勾的盯著老父親,嘴角邊牽出了一抹冷笑。
“我記得我還沒來得及跟您說,他四處騙軍餉了吧?所以您現在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
老江心累的抹了把臉。
“咱們再把太子拎出來談談吧。”
一不小心掉進了女兒挖好的坑裡,狡辯也沒多大作用,那就認輸躺平吧。
“關於李老三對你和孩子動了殺心這件事情,你跟李老四說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