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確定?
我怎麼聽著這麼不靠譜呢?
太子他…”
一些不好說的話停在了唇齒,但是眼中的猶疑難定全從眼睛裡撲了出來。江晚覺得秦大人剛才說的確實很有些邏輯可循,但是也確實的很扯。
難得在這丫頭臉上看到如此迷迷糊糊的神色,秦振寧失笑之餘忍不住的抬起手想摸摸她的頭,幸好及時回過神來趕緊把尷尬的手指轉向桌子上的茶盞。
狀似隨意的端起來喝一口又放下,這才能繼續溫和的出聲安撫道。
“目前這情況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需知世上之事瞬息萬變,以不變應萬變方是最好的破局之法。
你著實不用太過憂心,就算是我真的猜錯了也無妨。
你們有封地齊王手中還有護身聖旨,我會再給你留下一些底蘊,總歸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他的語氣這麼平淡又理所當然,就好像他生來就該是給她托底的那個人。
江晚抬起眼睛看過來。
對麵是一雙溫柔的眼睛,像水也像山。
“多謝大人。”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就一直喚他大人。
江晚記得在前朝大啟的史書上曾翻到過,好像在某些地方州府,孩子稱呼自家的父母也是叫大人來著。
也許秦大人也知道,也許秦大人不知道。但是秦大人每一次聽到的時候,明顯都會很高興。
“不謝,應該的。”
你是我如今這苦澀人生中留下的,唯一的甜,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這句愧疚的話他永遠不會說出口,就像他永遠也不可能,容許自己光明正大的站在她們娘倆身邊。
此生已負,便不能再汙了她們的清名。
垂眸看向那凸起的肚腹,明明是略有些笨拙的樣子,偏偏秦振寧卻越看越覺得歡喜。
他也試圖從孩子現在的狀態中,去找尋一下自己喜歡的那個壞姑娘,當初懷著自己孩子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他又不敢細細的去想,越想就越覺得撕心裂肺的疼。
“最近感覺身子如何?可有什麼不適的症狀?孩子鬨騰了嗎?”
“都挺好的,從小到大我一直都身體強壯,您彆擔心我。”
“那也不可大意!你雖然說有些力氣傍身,但是我看醫書上說女子孕期可不比平時,一個不留神也許就會有滑胎之險。
還是需要多多留心的好。
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問你娘,她有經驗。有什麼缺了的少了的,你就讓你爹給我捎個信兒,我去給你尋來。
過段時間你這身孕就越來越笨重了,可彆再出來到處溜達,萬一不安全可如何是好啊…”
“嗯,好,我知道了,您彆擔心……”
兩個人都在儘可能的讓對方安心。
時間在你說我應中溜的飛快,秦振寧覺得好像剛剛才開門把孩子迎進來,眨個眼的功夫又要送她出門去了。
“帶著帷帽能不能看清楚腳下的路啊?
慢一點,彆摔了。
現在天熱的很,上車之後就趕緊摘掉。
車窗彆開的太大,千萬彆吹著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