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裡就聽到你們在院子裡鬨騰，你又收拾老四乾什麼？”
“這回不怨我，是那小子乾事兒沒爪子！算了算了不提他，老三你讓開。”
“是，父皇您陪母後坐會兒。我去外頭看看老四他們。”
“趕緊去，等外頭飯擺好了再叫我們。”
揮揮手從床邊順利把兒子擠開，皇帝大爪子抓上自己媳婦兒的手。
這樣熱的天，竟然手還這麼涼。
他不高興的皺起了眉毛。
“媳婦兒，你是不是沒好好喝藥？雲嶽不是說添了補血的藥材嗎，咋手還這麼涼呢？”
“你也說了那是藥材，又不是仙丹。我還能吃一口就好了呀？彆隨便遷怒旁人，我要不高興的。”
皇後看著日漸憔悴的丈夫，從他短短時日內便突然摻進了不少銀絲的頭發，看向了他整個人。
然後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
“前段時間就想說你了，這怎麼想起來留胡子了呢？”
“嗐，這不是讓人給咱倆整畫像呢嗎？我看史書上人家皇帝那記載，基本上都有胡子來著，我沒有的話多掉價？”
“你這都瞎攀比的什麼啊？”
皇後娘娘失笑，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沒有年輕時候的滿腔愛戀，也沒有後來的傷心難過撕心裂肺和痛不欲生。
她眼睛裡的，如今是心平氣和。
“你留胡子不好看的。”
“真的？”
“嗯。”
“那我回頭刮了去？”
“隨便你。”
喬雲舒突然伸出手，軟綿綿的揪住了他的耳朵。
“李長淮，我想先走了。”
被喚了的人心尖一抖，看見妻子眼睛裡明明充滿了笑，但是卻在一點一點渙散的生機，他痛苦的眼底慢慢就也爬上了笑。
“是不是挺不住了？”
“嗯，太疼了。”
“好，那你先走吧。”
起身湊到床頭坐下，把媳婦兒抱進自己的懷裡。當初那樣明豔美麗的姑娘，現在枯瘦的隻剩下了一把骨頭似的，好輕啊。
他低頭，用臉頰蹭了蹭她的額前碎發。眼裡是有淚光的，但是語氣裡已經沒有什麼悲傷。
“你先走吧，我過段時間就來。”
“我就知道你知道。”
“廢話，老子都吐血了還能不知道嗎？咳咳，你彆總把我當傻子行不行？明明我這麼個聰明的好人才！”
“嗬嗬嗬，你搶了江懷良的口頭禪。”
“搶了又能咋的？連他那大名都是我按著我自己的名字給他順著起的，還不能用用他的口頭禪了？你少替他打抱不平，我要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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