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我是我,彆瞎攀關係了。
我罵你是畜牲你聽著,你當然也可以罵我。但是人生在世麼,身份都是自己掙的。不是被誰罵,誰就真的是。
反正我敢堂堂正正的走出季家大門,清清白白的仰俯天地人間。
你敢嗎?”
放下揉腦袋的手,學著江老三那潑皮貨捏了下鼻子,季敏之歪嘴冷笑的就不像個正經身份。
“大冬天的出門搖個扇子,我都不想問你怕不怕得了風寒。就特彆想知道你那腦子還在家嗎?瞧這個相叫你裝的,嘖!”
嫌棄的扔下兩枚白眼,這貨也不打算回自己院子了。扭個身就往後院的方向去,他打算去娘跟前蛐蛐季丞相一頓!
扭臉餘光中看著那蠢貨走遠,季蘊之臉上的笑容定在了原處,僵硬的仿佛冷臉上硬套了一層溫和的殼子,格外不協調。
“公子,要不然我去殺了他!”
娃娃臉侍衛的臉上全是氣憤,自己的公子受此羞辱,簡直比他自己被罵了還讓他憤恨。
被喚回神來的季蘊之搖了搖頭,手中的折扇又微微的晃動了兩下,把那個儒雅君子相的麵具又好好戴在了臉上。
“阿木,那是我的同父兄弟。”
“可他根本就沒有把公子您當做兄長!不僅是這個討厭鬼,還有你那個妹妹也很討厭!阿木不喜歡他們這麼對公子。”
“無妨,我已經習慣了。”
他笑的很溫和,抬腿往書房的方向走。
“我去給父親請個安,順便替二弟求個情吧。都是自家父子骨肉,何必動怒呢?”
一邊說一邊不緊不慢的往前走,他身後的冷臉侍衛目光微微動了動,也與娃娃臉侍衛一起抬腿跟上去。
推開書房門扉,果然看到了父親餘怒未消的冷著臉,正坐在書桌後潑墨揮毫。
把侍衛們打發在門外守候,季蘊之腳步從容的邁步而入,向前行了幾步然後停在原處,恭聲行禮。
“父親。”
季洵聞聲放下筆,抬頭看見這終於恢複了風度翩翩之儀的嫡長子,剛才被那蠢兒子氣出來的怒火總算是消下去了許多。
“蘊之來了?自家父子之間何須如此多禮?快起來吧,坐。”
“禮不可廢,多謝父親。”
等長子落座之後,季洵喚下人上好茶點,然後把人全攆出去,他自己也坐到了長子旁邊的椅子裡。
父子二人,品茗閒談。
“不是說要好生備讀,日後尋機下場的麼,如何有空閒來父這裡閒逛?”
“兒子來與父親請安,此乃為人子的本分。怎能說是閒逛呢?”
季蘊之這話說的極為孝順有禮,把他爹給聽順了耳朵。
“哼,你二弟要能有你這麼個想法就好了,為父也用不著生這麼多閒氣!”
“二弟他歲數還小,說話行事難免不夠周到。父親何苦和嫡親兒子一般見識?”
“他哪裡歲數還小了?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什麼不懂?哪裡會為了旁人的風言風語跑到我跟前來胡鬨?”
季洵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嫌惡之色,大概也真的是被蠢貨老二的不上進給惹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