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寄予了厚望的賢臣們戰鬥力是驚人的。
第二日朝會上,頭鐵的禮部尚書特意係上了先皇禦賜給他的那根繡花腰帶。然後在朝會快進入尾聲時竄了出來,一頭磕在金鑾殿上,十分作死的遞上了一份奏折。
“啟稟皇上,臣有本奏!”
再然後,本來都快準備收聲的整個朝堂,瞬間便如熱油鍋裡倒下了半碗冷水,哐當一下炸開了鍋。
不是!
柳茂生這老匹夫到底是在吠個甚?
他是不是不怕辣?!
反應過來的文臣武將們,摩拳擦掌向瘋犬。
“老柳,你今兒早上來上朝之前是不是喝多了?”
“柳尚書,此等謬論你到底是如何敢說出口的?”
“老匹夫!你倒是在溫柔鄉裡享了大半輩子的福,可憐老子才剛剛過上幾天好日子,你這就想砸了老子的鍋?呸,他奶奶的,老子回頭掀了你的天靈蓋你信不?”
“果然人呐,有時候不能稱之為人!連祖宗傳下來的禮法也敢妄動,簡直如畜生耳!”
“我就說這姓柳的不安好心,怪不得這幾天賊眉鼠眼的老是四處打聽本侯爺的私事兒呢!合著是想掘了我的子嗣傳承啊?壞透了呀,真壞透了腔子都…”
“就是,文官的心可真他娘的臟!”
“枉你柳某人還是掌管禮法之輩,此等違背天地陰陽之說也敢奏與天聽?嗬,我等文臣羞與爾為伍也!”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一切,果然都如先前預判的那樣,禮部尚書幾乎被滿朝文武給換著唱詞兒的罵開了花。
如果不是緊要關頭這貨腰杆子一挺,露出了腰帶上那朵顏色豔俗的小花,讓大夥認出來了此乃先皇禦賜的話。估摸著哪怕這是在朝會上,他也得被某些脾氣暴躁之輩給按在手底下捶上一頓狠的。
好在後麵又有丞相跳了出來,非常有義氣的與他同扛罵名。
“諸位同僚,請聽本相一言!”
季洵到底是丞相,彆怕有些官員敢指著禮部尚書的鼻尖子罵娘,但是換成辱罵當朝丞相試試看?
老季立馬就能讓對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眼瞅著群情激憤的場麵稍稍得到了控製,季丞相扭頭看了看明顯歪在龍椅上準備瞧熱鬨的皇帝。
他都不想歎氣。
反正早就知道這貨自己是指望不上的,隻要皇帝他能聽皇後娘娘的勸,彆出來拖後腿就很不錯了!
“諸位,你們此刻的情緒本相都可以理解,柳尚書這奏折確實是來的有些突然了。但是!”
他使勁兒吸了口氣,一臉的大義凜然。
“但是諸位,我季某人卻認為,柳尚書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你們不妨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回顧一下周邊民生,是不是如柳尚書調查出來的情況一般無二?此等亂象時日長久下去,會有何等可怕的惡果,你們想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