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話基本上就是表明了態度,他是力挺皇後決策的。混朝堂的基本上沒有傻子,該聽明白的自然都能聽得明白。
盧俊卿氣的不行。
“皇上,女子生來卑賤,如何能與男子比肩?
臣不知道究竟是哪些心懷鬼胎之輩,在您耳邊吹了枕頭風,您若是非要聽信讒言從而一意孤行,不願意睜開眼看看天下人心的話。那臣不得不為大裕的未來擔憂…”
“你擔憂個得兒!
老子的江山老子管,高興咋管就咋管,你管得著嗎?我要你鹹吃蘿卜淡操心呢?
你他娘的才卑賤,你一肚子都是讒言!呸,個缺德帶冒煙兒的,長個人樣不說人話,白瞎了你老娘生你一回!
你個被卑賤之人給生下來的,那是不是生來你就是個卑賤的家夥?
我說這滿朝文武一殿大臣,為啥就你姓盧的處處都讓老子看著不順眼呢?
合著是我這高貴的眼珠子就看不了卑賤的你唄?
可算是叫我找著原因了……”
皇帝真是完美遺傳了他親爹的天賦,雖然平常正經嘮嗑的時候沒啥正經話,但你要讓他不正經的罵街的話,那真是半個時辰都不會讓你聽見一句重樣的詞兒。
都賊有天賦了呢!
嗬嗬噠。
丞相三番五次想張嘴打斷皇帝的罵街行徑,企圖把自家君王那岌岌可危的帝王威儀強行再往後拉扯一把,奈何實在是插不上話呀!
一直都知道皇帝像個潑皮無賴,一張嘴能損的人日月無光。那個時候作為一個看客盧俊卿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被重點招呼了祖宗十八代的他,簡直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皇上!!!”
實在是被罵急了的情況下,他咚的一聲摔倒在地,左手捂著胸口劇烈喘息,看著臉色慘白嘴唇泛紫,好像隨時要駕鶴西去的樣子。
“臣,臣誓死不遵無稽之令!您若是非要一意孤行,那臣以及臣身後的範陽涿人就免不得要懷疑,您到底是不是如先皇那般的明德之君了!”
“你敢威脅老子?”
“臣無此心,隻是感念當初先皇三番兩次召臣入朝時,與臣許下的佳話。
先皇有言,明德之君召賢良之臣!
如今明德之君尚未走遠,這便有人要強行更改他的遺誌了麼?
早知如此,臣何不於涿水之畔閒看花開花落,坐望雲卷雲舒?壯時紅顏相伴,老來含飴弄孫有何不好?
何必攪和到朝堂中來勞心勞力,還要被百般辱及祖先?”
果然不愧是崔盧二大家出來的人呐,估計腰杆子比殿前盤龍柱都要硬上三分。盧俊卿這幾乎指在皇帝鼻尖上罵他不孝其父,皇帝不一定能聽得懂,但是在場能聽懂的人卻一抓一大把。
秦振寧心累的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令國公。收到示意的江懷良隻能上前一步,使勁兒咳嗽了幾聲。
“咳咳咳!皇上…”
“爹你先等等,先讓我捋捋!”
李呈修抬手打斷老丈人的話,在腦子裡來回琢磨剛才這姓盧的是啥意思。
“你這意思是說我不像我爹,我不是個明君,不值得你效力。
早知道我爹死的早,你會落到我手裡頭來,那你還不如擱家裡養小妾逗孫子呢!
是這個意思不?”
越說他的臉色越難看,偏偏孤傲慣了的世家人沒有慣著泥腿子的習慣,盧俊卿直接梗著脖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