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拐子在深山裡跑了一大圈,才氣喘如牛地回到營地裡。
肖寡婦原本是想跟著去看捉奸大戲的,可肖拐子不見人影,她不放心閨女一個人待著,就沒跟著去。
看到肖拐子出現,她好奇地問:“哥,你剛是不是上山去看熱鬨了?你快告訴我,吳氏那野男人到底是誰?”
此刻的肖拐子正六神無主地祈禱著吳氏不要供出他,被肖寡婦猛地一問,一下子驚出一身冷汗。
“什麼?”
肖寡婦這才發現肖拐子的不對勁,他一身的臭汗,失魂落魄,心下疑惑:“你剛去哪兒了?”
肖拐子慌張地站起身來,將兜裡的糧食儘數倒進糧袋裡,又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不耐煩道:“彆問東問西,這些糧食你拿著,咱再堅持幾日,等到下個鎮就好了!”
看著一地的竹簍,白雀歎了口氣。
還好所有的物資都裝在空間符裡,竹筐裡都是些不重要的東西。
石嬸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搓著手湊上來:“富貴家的,你們快檢查檢查,有沒有什麼東西丟了?”
今天事發突然,白吉祥家的衝上來就要檢查,石豐收想攔,卻還是沒攔住。他有些懊惱,今個是富貴家的第一次求他辦事,結果他看個包袱都沒看住。
白雀笑道:“沒事沒事,這裡都是些不重要的雜物,糧食啥的我們都帶在身上呢。”
說完,朝爺爺使了個眼色。
上次石豐收給了她家三個窩窩頭當謝禮。
她早就在想找個機會還回去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她也想幫助一下彆人。
白富貴立刻會意,從懷裡掏出一小袋糧食,遞到石嬸子手中:“今天這事要謝謝你們,這點糧食,你們一定要收下。”
石嬸子慌忙擺手:“俺們都沒幫你守住,哪好意思要。再說了,就算守住了,咱也不能要,這都是應該的。”
白富貴將糧食硬塞到石豐收的手中,語重心長道:“沒有什麼是應該的,你看給石老弟打的,臉都腫成這樣了。”
石豐收摸了摸腫起的臉,憨憨地笑道:“嗐,就是看起來嚇人,明個兒就好了。”
白富貴道:“石老弟,下次再遇到類似的事,不要和他們硬拚,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在白富貴的強烈要求下,石嬸子還是收下了謝禮。
半鬥上好的白麵。(約六斤)
足夠做好多個饅頭了。
石嬸子看著懷裡的白麵,擦了一把眼角溢出的淚花,默默地摸了摸兩個娃的腦袋,將糧食緊緊摟在懷中。她沒有問糧食是哪兒來的,也沒有再推辭,隻是告訴石豐收,以後不僅要把富貴一家當恩人,更要當貴人。
豔陽高照。
兩村逃荒路行進到了第十二日。
白家村隊伍裡果然有人支持不住倒地,靠著王家村那半鬥米,救活了三個人!
這些功德自然是都算在白雀的頭上的,畢竟白裡正在給米的時候說了,這都是白家大丫捐給村裡人的。
白吉祥家愁雲慘淡了一段日子,也安分了一段日子。
許是害怕小子們再乾出脫離隊伍上山打獵的蠢事,幾家兒媳們做主,將各自家裡的夥食從一天一頓稀的,變成一天兩頓稀的。
雖然仍舊餓,但沒有再餓得抓心撓肝的了。
吳氏東窗事發後,打死也不願意供出奸夫是誰,白吉祥氣得半死。若是不是正在逃荒,他身體尚未大好,需要她照顧,他早就打死她了。
白吉祥想過找白雀,他覺得白雀那晚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才會說那些話,她肯定知道誰是奸夫。可思來想去又拉不下這個麵子詢問,隻能憋在心裡,變本加厲的折磨吳氏。
煮的粥米多了,說她浪費糧食,抬手就是一耳光。
米放少了,罵她是不是想餓死自己,抬腿就是一腳。
吳氏被磋磨得苦不堪言。
而糧食袋子裡的米原本就不多,給肖拐子抓了幾把後,更是快見了底。
為了不讓白吉祥發現,每次做飯時,給他添的都是米多的稀飯,自己碗裡的都是米漿,幾日下來一家人裡隻有她餓得頭暈眼花。
好在白吉祥的傷勢已經好轉,不需要她扶著走路,否則她真的要一頭栽倒。
這日,裡正宣布,明日就要經過浮雲縣下的浮雲鎮。
禹州轄屬鎮多以雲來命名,共有四個帶雲字的縣,分彆是流雲縣、慶雲縣、嫋雲縣,浮雲縣。
這幾日大家腳程快,竟比原定日子提前一日到達浮雲鎮。
聽沿路其他流民的消息,浮雲縣有災民效仿禹中那群暴民揭竿起義,先殺當官的和不義富商。
原本這就是一百來個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卻沒想到那浮雲縣縣令膽小如鼠,聽到轄區內有暴民起義,竟是帶著家裡妻妾逃了!
最後,拿著鋤頭斧子的暴民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空無一人的縣衙。
現在浮雲鎮目前還算安全,但估計很快也要不安全了。
“目前的浮雲鎮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們在此停留一日時間,想去鎮上購買物資的,抓緊時間。”裡正朝著大家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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