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不明白嘛,從今天開始,你們就留在這燒炭了。”
“什麼?!”
村民一陣騷亂。
白雀朝裡頭望去。
山澗處,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炭窯,裡麵冒出來的黑煙彙聚在一起,飄在空中形成了在木城裡就能看到的煙柱。
一車又一車的黑炭從炭窯裡運了出來,一看那炭的品質,就知道是禦貢的柴炭。
白雀的手頓時有點發癢。
鼻屎哥又道:“當然,你們想走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什麼時候乾死了,什麼時候就能走。喏,這不正好抬出來一個。”
他雙手叉腰,嘴巴朝不遠處一努。
順著方向看去,裡麵正抬出來一個已經斷了氣的男子。
這個男子皮膚黝黑,不知是原本就很黑,還是被熏黑的,甚至連耳朵眼裡都是黑的。渾身上下枯瘦如柴,瘦的已經脫了相。他嘴巴大張著,麵部扭曲,死前一定極其痛苦。
最可怕的是,那赤裸在外麵的上半身遍布了鞭痕,深淺交錯,有些肉都爛地翻在了外麵,被蚊蠅叮咬得生了蛆!
白雀和白裡正最先反應過來,這裡是官商勾結的黑炭窯!
這些人是他們抓來的免費苦力!
“怎麼樣,怕了吧?怕了就好好乾活!誰要是生出了想跑的心思,這人就是下場!”
白雀裝作害怕的樣子,弱弱地問:“我們要做什麼啊,每日要乾多久啊?”
“活簡單,就是負責燒炭,我們這裡的炭都是上貢到京城的貢品。每日十個時辰,隻要好好乾,每日能給兩個窩頭。”
白雀在心底罵道:
他娘的。
這人的心比她還黑。
她用鬼當苦力,也就乾十天。
在這裡燒炭每日要乾二十個小時,隻能睡四個小時,還隻給兩個窩頭,遲早要被熬死!
很快,他們十幾人就被帶到一個大窩棚裡。二十來個守衛一字排開,凶狠地盯著他們,手放在刀把上,仿佛隻要他們有異動,就一刀砍下來。
鼻屎男親自來搜身,搜完他的臉黑得像鍋底。
原本以為出得起十兩銀子進城費的人,一定身上還有更多的錢,沒想到搜了半天就隻搜到了十幾個銅板。
“你們的銀子呢?!”
白裡正道:“我們的銀子都買草藥了,身上已經沒有餘錢了。”
鼻屎男看著那一袋袋的草藥,氣了個仰倒,一腳踢在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