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二爺頭發花白,沉默地抽著旱煙,看了一眼方氏:“江老已經年近八十,是退下來的禦醫,也是咱湘州最好的大夫,大嫂請他來也是費了番功夫的。”
方氏眼含淚水,言辭懇切道:“為了救老爺,付出什麼都值啊!大少爺才遭難,老爺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氣氛越來越凝重,直到管家請來了江老。
江老剛才被帶著去臥房裡給餘東方把了脈,一番望聞問切下來,他搖了搖頭,跟著管家過來主廳見當家人。
見到江老,餘二爺起身親自迎接。
江老眉頭緊皺,隻坐下飲了一杯茶水,然後道:“老夫不才,無能為力,餘老爺這脈象顯示也就是這幾日的事了,若是我紮紮針穩定穩定,最多也就隻能拖個兩三日。”
此話一出,哀嚎一片。
眾人都知,他說不成,大老爺怕是真不成了!
方氏嘴角微勾,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但很快掩下去。
她抹了抹眼角好不容易擠出的兩滴淚,起身快走兩步,跪在江老前身:“江老,您是禦醫啊,您定能妙手回春。再想想辦法,不論多貴的藥,都給老爺用上吧!若是老爺沒了,我也不活了!”
江老身邊的小藥童要她扶起來,方氏死活不願起,擺出一副願意為救老爺付出任何代價的模樣。
江老搖頭:“人食五穀,哪能無病?這不是藥貴不貴的問題,是已經病入膏肓,沒辦法了。”
方氏頹然跌坐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仆婦丫鬟一頓攙扶,哭的哭,鬨的鬨,最終還是送走了江老,餘家其他族老安慰了一頓,也離開了。
方氏被扶回自己的院子裡。
一進房間,她就推開扶著她的張嬤嬤,擦掉了眼角的淚。
“你去把芙兒叫過來。”
張嬤嬤應了,忙去叫人。
不多時,一個穿著淡雅翠煙衫的少女就衝了進來,兩個貼身丫鬟緊隨其後。
“娘,爹如何?聽下人們說,江老說他不成了?”芙兒帶著哭腔,臉龐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她撲到方氏的麵前,跪了下來。
“您再求求江老呀!江老是禦醫,一定有辦法的!”
餘芙兒心急如焚,若不是娘親派人攔著她,不讓她見外男,她都要親自跪在江老禦醫麵前磕頭了。
張嬤嬤在一邊解釋道:“大小姐,夫人已經求過了,都跪下磕頭了,還說無論多名貴的藥都要用上,可江老說,就這幾日的事了。”
“什麼!”芙兒呆立住。
兩個月前,大哥被山匪綁票,要價五萬兩,後來又傳來消息,說大哥被撕票了。
可她不信,就算撕票,也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啊!
原本大哥撕票的事是瞞著爹爹的,可後來不知是誰把這消息捅了出去,導致原本剛有些好轉的爹爹,病情忽然急轉直下。
原以為請來了江老,爹爹還有的救,沒想到江老也判了死刑。
她的淚水瘋狂湧出,朝著爹爹的臥房跑去。
張嬤嬤在後麵喊:“大小姐!夫人還有事找”
方氏抬手製止住張嬤嬤:“爹要死了,作女兒的,自然是要看一眼的。”
她神情一下子鬆懈下來,輕鬆地躺倒在貴妃椅上,望著窗外那金碧輝煌的樓台亭閣,品著茶杯中價值千金的上好香茶,嘴邊勾起得意地笑。
“三十年啊,三十年,馬上這餘家就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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