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結束,幾個孩子被哄著睡著,微生夫人眼含淚花,跟著微生容遠一步三回頭上了馬車回京。
內亂雖然平息,但是外患不斷,秦霄和秦明在邊境就沒有睡過安穩覺。
近一個月來,敵襲變少,越國甚至做出了撤兵的舉動,秦明擔心有詐,卻突然得知,越國太子被暗殺。
越國上下皆因某一重要人物離世而舉行盛大的國喪儀式,此消息一經傳出,景國的兵士們聽聞之後竟然忍不住紛紛拍手稱快。
與此同時,身處皇宮之中的祁禦對於近期各個國家所接連發生的種種意外之事,或多或少也有所耳聞。
然而,憑借著敏銳的洞察力和多年來積累的經驗,他並不認為這些事情僅僅隻是巧合那麼簡單。
一直以來,祁禦在其他各國都安插有自己精心培養的探子,通過這些探子傳回來的情報,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了景國人活動的蛛絲馬跡。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祁禦心中暗自揣測,或許所有這一切都是出自於那個名叫微生顏之人的手筆。
想當初,他就常常感覺自己始終無法讀懂微生顏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如今細細想來,自己對她的了解恐怕也隻不過是冰山之一角罷了。
此前,祁禦曾派遣手下前往江南地區調查相關事宜,但至今那些人仍尚未歸來。
再加上每日需要處理的政務堆積如山、數不勝數,使得他根本無暇分身,更不可能隨心所欲地親自前去會見微生顏。
此時此刻,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能夠知曉關於微生顏的些許近況而已。
正當祁禦滿心憂慮地思考之時,隻見外出執行任務的那支由七人組成的暗衛小隊終於返回了皇宮。
他們匆匆忙忙地來到皇帝麵前,然後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卻一個個麵麵相覷,似乎誰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向皇上稟報此次的調查結果。
祁禦見狀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一臉嚴肅地板著臉問道:“怎麼回事?難道是此行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不成?”
這時,其中一名暗衛稍稍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啟稟皇上,根據我們多日來的暗中探查,您吩咐要找的那個人目前正在江南的一處山莊內居住。
而且……從其身形來看,應該已經臨近生產之期了!”
“臨產?”祁禦聽完這句話,猶如突然遭受了一記沉重的悶雷襲擊一般,整個人瞬間呆立當場,隻感覺到一股鑽心般的疼痛猛地湧上心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來:“屬實?”
暗衛點頭,他們不知道那位是什麼人,但是看皇上的反應,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他猶如一頭發狂的猛獸一般,雙手猛地一揮,將那堆積如山的奏折統統推倒在地。
隨著劈裡啪啦的聲響,奏折如雪花般四處散落開來,整個安明殿瞬間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而他,則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口中不停地呢喃著:“朕的窈窈……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和彆人生子?”
此時的成忠正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其他侍衛們更是嚇得麵無人色,一個個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沒長耳朵,聽不到這令人膽寒的話語。
然而,祁禦卻如同雕塑一般,久久沒有絲毫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