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煙的話,刀刀都在剮北初的心,北初走近“尋煙,你先起來,你自己還懷著孩子呢!”
尋煙搖頭“小姐不脫離危險,我不起,我不能陪在她身邊,隻能以此祈福!”
北初滿心無奈,雙腿一彎,直直地跪在了她身旁,聲音堅定而決絕:“那我陪你!”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猶如被架在烈火之上煎熬。‘
主子正在產房內命懸一線、危在旦夕,而自己的妻子卻全然不顧自身安危,就這樣跪地虔誠地祈福。然而,他就連開口指責的資格也沒有,唯有將所有的焦慮與擔憂深埋心底。
他緊閉雙眼,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上天啊,如果您真的能夠洞察世間萬物,請把所有的苦難都降臨到我的身上吧!
千萬不要再讓主子承受更多的折磨了,更不要因為此事而削減我妻子的壽命!”
產房之中,微生顏正遭受著巨大的痛苦,疼痛已經令她幾近昏厥。
一旁的大夫見狀,迅速地取出銀針,精準地紮入她身體的穴位,試圖緩解她的痛楚。
緊接著,又將一片珍貴的參片放入她的舌下,以補充她逐漸流失的體力。
產婆則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撫摸上微生顏高高隆起的腹部。
就在這時,隻聽見微生顏拚儘全力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啊啊啊……”
這慘絕人寰的叫聲仿佛一把利劍,直刺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房,令人不寒而栗。
儘管微生顏在此之前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這般難以忍受的劇痛遠遠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極限。
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恥骨像是發生了錯位一般,全身上下無一寸肌膚不在飽受著疼痛的肆虐。
微生顏那悲慘淒涼的叫聲穿透產房厚厚的牆壁,傳到了院子裡。
原本就氣氛凝重的院子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隨後便是一陣嘈雜的騷亂。
尋煙和北初帶頭下跪之後,眾多下人以及手下們紛紛效仿,烏泱泱地跪倒了一大片。
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憂慮與恐懼,他們的心隨著微生顏的慘叫聲一同顫抖著,共同祈求上蒼保佑這位可憐的女子能夠平安誕下孩子。
慘叫過後,微生顏又是一陣脫力,轉胎還要繼續,微生顏虛弱地對水蘇道“水蘇,哪帕子讓我咬著!”
水蘇照做,把自己的手放在微生顏掌心“小姐,我陪著您。”
產婆每動一分,微生顏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她咬著帕子,手不自覺地收緊,水蘇卻像感覺不到疼痛,隻一味心疼主子。
短短幾息之間,產婆已然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
經過一番艱難的努力,胎位總算是勉強調整了過來。
然而,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家夥卻像是故意作對一般,安安靜靜地待在裡麵,絲毫沒有想要出來見見這個世界的意思。
產婆望著那微微張開的宮口,心中焦急萬分,但除了等待,彆無他法。
從黎明時分的晨曦初現,一直到夜幕降臨後的萬籟俱寂,產房裡始終沒有傳來嬰兒那象征著新生的啼哭聲。
這意味著孩子尚未降生,而外麵守候之人的心則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下沉,沉重的心情仿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廚房早已準備好了各式各樣豐盛的食物,然而此時此刻,無論是誰都提不起半點食欲。
水蘇靜靜地守在床邊,雙腿因為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覺。
但她的目光卻始終緊緊鎖定在微生顏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不時伸出手去試探一下她微弱的鼻息,生怕有個萬一。
如此這般,漫長的一夜悄然過去,可孩子依舊穩穩當當地呆在母親腹中,不肯露麵。
就這樣,整整三天過去了,可憐的微生顏遭受了無儘的折磨與痛苦。
又是一個嶄新的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
突然間,微生顏再次發出一陣淒厲至極的尖叫聲,那聲音劃破長空,令人毛骨悚然。
不過這一次,陣痛的間隔明顯縮短了許多。
沒過多久,那尖銳的叫聲漸漸轉變成了低沉的悶哼聲。
一旁的產婆見狀趕忙配合著指揮微生顏用力,同時不停地鼓勵她堅持下去。
終於,在微生顏感覺自己即將支撐不住、瀕臨死亡之際,隻覺下身猛地一鬆,緊接著便是一聲清脆悅耳、響徹雲霄的啼哭!
外麵的尋煙泄了力,跌坐在地上“生了,生了!”
其他人也同樣鬆了口氣,這個小主子實在磨人,她的主子吃了大苦頭了。
微生顏剛生下孩子就閉上了眼,她隻覺得自己好累好冷。
水蘇在耳邊不停地叫喚,大夫趕緊給微生顏把脈,再次灌了參湯。
水蘇還是不敢鬆懈,幾個產婆把孩子清洗了一下,放在微生顏身邊“恭喜主子,喜得麟兒!”
水蘇看著咂吧小嘴的孩子,眼裡一片冰冷,完全沒有對小主子的慈愛。
她安靜守著微生顏,產婆出去報喜,尋煙被北初扶起來,眼裡還牽掛著微生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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