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戰冥熙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難堪。
“我什麼?你知道主子生產經曆了什麼嗎?這個孩子生了三天三夜,她疼了三天三夜!”綠芽看著搖籃裡的孩子壓低聲音。
但是語氣中的怨氣還是十分濃重,說著說著更加心疼。
“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事到如今,戰冥熙再一次後悔,當初同意微生顏留下孩子。
綠芽閉了閉眼,她刻苦研習醫術,這些年四處奔波,為的就是想要醫治微生顏。
同心蠱的作用她再清楚不過,她曾經也想過這個主意,可是治標不治本。
可是如今,這個方法不但提前用了,甚至同心蠱剛下不久,微生顏就與人行房,還有了身孕。
而她又在生產時難產,這一係列都導致她精血枯竭,幾乎是在燃燒生命。
綠芽不敢再想,這些天,她一直擔心微生顏哪一天就撐不下去。
“你憑什麼保證?你難道不覺得自己身體內的同心蠱越來越弱了嗎?”綠芽一陣失望。
“什·····什麼?”戰冥熙不敢置信。
綠芽搖頭“等你體內的同心蠱被熬死,蠱蟲的反噬作用會百倍千倍的回到主子身上。”
綠芽殘忍的把所有事情告訴戰冥熙,她就是惡劣,就是要讓他痛。
“我該怎麼做?”戰冥熙的聲音幾近沙啞。
綠芽手裡拿著撥浪鼓,看著搖籃裡的孩子,眼睛裡都是哀傷。
“血冥閣不是號稱無所不能?我隻是一個奴婢,怎麼會知道?”
戰冥熙明知道綠芽是在刺他,可是他連反駁都無能為力。
戰冥熙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間,隻見微生顏還在安然入睡,他顫抖著手,摸向微生顏的脈搏。
時有時無的脈象,徹底打破了戰冥熙的幻想,綠芽說的都是真的。
在邊境的時候,他還很疑惑,為什麼同心蠱會變得有些脆弱,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的一滴熱淚掉在微生顏的臉頰,微生顏被驚醒,隻看見雙眼通紅的戰冥熙。
她連忙抬手抱住戰冥熙“阿戰,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戰冥熙緊緊地抱著微生顏,微生顏感覺難以呼吸,可是卻什麼都沒說。
戰冥熙明白自己的失態,他鬆了鬆手,讓微生顏能夠正常呼吸。
“阿顏,我不知道,不知道這個孩子你生得有多艱難。”
微生顏聽到這話明白過來,他是知道了自己難產,安撫地拍拍他“沒事了,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你要是真的心疼我,那就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我會保護好你和孩子的。”
傍晚,戰冥熙陪著微生顏在房間用膳,誰也沒有來打擾,尋煙乾脆去看了水蘇。
水蘇似乎接受了自己站不起來的事實,她讓人給自己打造了輪椅。
殊不知,這輪椅是淩玄親自打磨,隻是他不敢讓水蘇知道。
水蘇剛開始看到輪椅時,眼睛裡都是抗拒,可是她想出去,不想總是被人抬著走,連去看主子一趟都是奢侈。
微生顏雖然坐著月子,但是還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來看過她,她的主子很好,眼神裡沒有憐憫,隻有心疼。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突然就有勇氣麵對了,即使站不起來,她還是可以為主子做事的。
尋煙緩緩地邁著步子,目光落在那坐在輪椅中的身影上。
隻見那人腿上輕輕覆蓋著一條薄毯,安靜地坐在長廊裡,癡癡地望著院子中的景致。
尋煙微微仰起頭來,不出所料,一眼便瞧見了正立於屋頂之上的淩玄。
她不禁輕歎了一口氣,然後一手扶著腰間,艱難而緩慢地朝著水蘇走去。
待到近前,尋煙輕聲開口問道:“水蘇,今日感覺如何呀?”
水蘇聞聲抬眸,目光觸及到尋煙那高高隆起的小腹時,眼中迅速閃過一抹豔羨之色,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嘴角噙著一絲溫柔的笑意回答道:“挺好的呢,瞧,如今我都能夠自行出門走動啦。”
尋煙小心翼翼地在長廊邊的石凳上坐定,緊接著伸出雙手,輕柔地拉住了水蘇的手。
然而,就在兩手相觸的瞬間,尋煙的眉頭猛地一蹙,滿是關切地埋怨起來:“哎呀,你的手怎會如此冰冷?怎麼連個手爐都不拿著呀?”
說罷,她不由分說地將水蘇的手捧在了掌心之中,輕輕地揉搓著,還不時對著那雙小手嗬出幾口熱氣。
水蘇見狀,趕忙用力把手抽了回來,嗔怪道:“好啦好啦,我可沒有那般嬌氣,倒是你啊,如今身懷六甲,萬萬不可受寒著涼!”
尋煙卻是一臉的不認同,搖著頭說道:“水蘇,你以往可不是這般性子的喲。
想當年咱們一同跟隨微生顏闖蕩江湖,什麼樣的風浪沒經曆過?
那些繁文縟節、禮儀規矩,咱們可都是學得分毫不差。
論本事,咱們姐妹幾個走出去,哪一個不是活脫脫的大家閨秀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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