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麻溜地把那女人洗淨的衣服烘乾,找來個包裹皮,把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好放了進去。
接著,她又往裡麵塞了些藥膏和幾副中藥。
然後去廚房烙了幾張香噴噴的白麵餅,用一塊潔白的布包好,小心翼翼地塞進了包裡。
想了想,她又順手拿了一個掉了漆的搪瓷缸,也放了進去。
衣服隻能送舊的,搪瓷缸要是不掉漆她也舍不得給。
一切準備妥當,把小包塞給了那女人。
那女人淚水繞著眼圈轉,聲音哽咽,“姐,我還不知道你和大哥的全名!”
秀芝淡然的笑了笑,“不要問我倆的名字,也不用告訴我們你叫啥。
本來就沒圖著你能報答,你能好好的回家就行。”
那女人又紅了眼眶,“我一路被從河南被拐到西北,被賣了好幾次。
遇到了好些人,可是沒有好人,沒有人願意救我。”
塗誌明道,“不救你可能是不知情,可能是能力不夠,也可能是有許多顧慮,並不是不救你就是壞人。
姑娘,無論遭遇了什麼,你都要相信一點,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沒有騎馬,秀芝不讓。
“你個結了婚的男人怎麼能和彆的女人同騎一匹馬呢?”
隻好騎自行車。
秀芝貼心的在自行車後架子上綁了一個坐墊。
認真的交代,“路有點坑坑窪窪,你要是坐不穩當就抓著後車架邊緣。”
準備停當,塗誌明跨上大梁,那女人一跳側坐了上去,緊緊抓住後車架的邊緣。
自行車沿著土坡向下滑行,塗誌明捏著車閘努力控製速度。
因為慣性的原因,那女人身體不斷前傾,貼向了塗誌明的後背。
秀芝瞥了一眼,嘟起了嘴。
圈裡雞鴨喧鬨,不知是渴了還是餓了。
秀芝嘟囔,“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吃那麼大有啥子用嘛?”
…………
馱著陌生人尷尬,馱著陌生女人更尷尬。
本來塗誌明很健談,但明顯秀芝不願意讓他和這女人多接觸,他便識趣的閉嘴不言。
要怪隻能怪這女人長得有點兒好看。
沒有去公安局,又是備案,又是筆錄的太麻煩,徑直帶著這女人去了大隊。
找王富興開個證明簡直不要太容易,想寫什麼隨便寫,想蓋章也隨便蓋。
大隊外麵人潮洶湧,好幾百號人拿著各式農具不停的喧嚷叫囂。
塗誌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下了自行車,和那女人站在人群之後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