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下午三四點時分,三千塊紅磚悉數運抵塗誌明家的院落中。
紅磚堆疊整齊,王富興也隨之而至。
他望著滿院的紅磚,感歎道:“你小子真有兩下子,三千塊紅磚,按一塊一毛來算,這可就是足足三百元啊!
我雇的那個技術員,一天才給五塊錢,你這隨便畫兩張圖,就抵得上他兩個月的工錢了。
這兩天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感覺自己好像虧大了。”
塗誌明一聽便知王富興心裡的小九九,連忙打斷道:
“富興叔,我說幾句話你彆不愛聽啊!
真金白銀和試生產的磚頭,哪個更重要,你心裡應該最清楚。
彆想著讓我給你出謀劃策啊,我這主意可不便宜。
以後磚廠的事,問我一回,就得拿兩車紅磚來換。
這可不是我絕情,是幫您斷念想。
還是那句話,這不是您私人的活,要是您私人的事兒,我打破腦袋也上去幫忙。
這是公家的事兒,公家的事兒必須講個公事公辦。
如果老是用大帽子壓人或者道德綁架讓人來乾活,那最終您將無人可用。”
塗誌明沒留情麵,不等王富興開口,當當當的就是一通說,把老頭整的一愣一愣的。
好半天,老頭歎了口氣,竟然背著手轉身走了,樣子頗為落寞!
秀芝見了有些不忍心,到了塗誌明身邊,拉著他的胳膊道,“誌明哥,富興叔好像不太高興了!”
塗誌明一笑,摟著秀芝的肩膀道,“不高興是因為沒想通,想通了他就高興了。”
秀芝伸手撫摸著院裡的紅磚,這磚燒的好,手感細膩,觸之好像摸瓷片。
“找你一回就要兩車磚,是不是太貴了?”
“貴嗎?媳婦兒你再仔細想想!”
塗誌明進倉庫拎出一個鐵鎬和一把鐵掀,然後進屋了。
先把西屋地上的東西搬到東屋,
秀芝跟了進來,想要伸手幫忙抬桌子,他沒有讓。
大著肚子呢,磕著碰著都不好,必須小心一點。
隨著秀芝的小腹漸漸隆起,塗誌明越發的注意了起來。
屋地下的東西不多,三下五除二就搬過去了。
隻剩下一個鐵爐子有些不好弄,塗誌明琢磨了一下啊決定弄一個壁爐。
他的想法是貼牆砌一個磚爐,然後把原來的鐵爐子砌進去。
煙囪走炕道,和火炕共用一個煙囪。
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塗誌明嘗試了一番,一時之間竟有些無從下手。
如果讓他乾些簡單的泥工活他也會乾,但如果讓他乾些精細的活,他的水平還不夠。
屋子裡的東西搬完了,塗誌明和秀芝交代了一聲,騎著大紅馬徑直去了六隊。
泥工老馬和他的小徒弟瞬間到位。
接下來用了五天時間,塗誌明的家再次大變樣。
兩間臥室全都是紅磚鋪地,火炕的外牆也貼了磚。
火爐變成了壁爐,煙道走火炕。
以後燒爐子順帶著就當把炕也燒了,既乾淨又方便。